三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通,觉得事情已经理顺了,就得这么办。
现在就等着沈青颜过来,用妇德孝道教育她一番,如果她能懂事,让出卿宁堂,高玉婉便愿意以妾室身份入府,十月瓜熟蒂落,将军府就后继有人了。
左等右等,顾江玲磕了小山高的一堆瓜子壳了,还没等到沈青颜的身影。顾老夫人也有些不耐烦了,“今日怎么回事,这点路还没走过来吗?”
“老夫人,你要为奴婢做主啊!”一个婆子哭嚎着冲进存菊堂,正是顾老夫人打发去叫沈青颜的王婆子,她嘴巴肿起、涕泪横飞,顾江宇不由嫌弃得甩了甩袖子。
“有什么事好好说,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顾江玲吃惊地说:“哎呀,王嬷嬷,你嘴角都出血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王婆子跪倒在地,嘴巴肿起,口中血水混合,说话含含糊糊,硬是把她怎么恭敬地去请夫人,最后被夫人身边的丫鬟殴打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最后强调道:“夫人说了,将军府的人都不懂规矩,粗俗不堪。”
顾老夫人闻言震怒,拿起一个崭新的景泰蓝杯子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溅到王婆子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她更加大声的啊呀啊呀叫起来。
顾江宇脸色煞白,沈青颜怎可如此放肆,不知道国公府怎么教的女儿,这么不守规矩。他拍桌而起,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掀袍就往卿宁堂冲去。
卿宁堂大门紧闭,顾江宇推门不开,气得大力拍门,“沈青颜,你给我开门,你忤逆婆母、不敬夫君,我来跟你讲道理,你竟敢将我关在门外,真是岂有此理!”
顾江宇手都拍痛了,卿宁堂的大门纹丝不动,也没有任何脚步声前来应答,他更加火冒三丈,开始上脚踢门,门头上的灰尘簌簌下落,但就是不见门开。
砰砰砰砰的动静吸引来不少的丫鬟婆子悄悄围观,交头接耳地互换手里掌握的信息,不到一刻钟,将军要娶妾,妾室要住主母院子才肯进门的事情就传开了。
资历深的婆子纷纷摇头,将军府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开始整宠妾灭妻这死出,怕是指望不上这个小将军光耀门楣了。
新来的下人和年轻的小丫鬟就开心坏了,这么重量级的八卦,足以叫她们半个月都有得话题聊了,而且新进一个主子,就有提拔高等丫鬟的机会,眼瞅着新人是将军心尖尖,如果能去她身边伺候,不定能捞到多少好处呢。
众人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顾江宇难堪又恼怒,他转身走开,片刻后拿着一把大刀回来了,把围观的人吓得惊叫连连。
他举起大刀,就要朝卿宁堂的大门砍去,小丫鬟们都吓得捂住眼睛不敢看,“铛”,尖锐的金属碰撞声传来,小丫鬟们睁开眼,只见一个披甲高马尾的黑衣男子手持宝剑立于卿宁堂门前,顾江宇则跌坐在地,大刀掉在一边,看来是砍门没成功,被那黑衣男子挡住了。
一个全程目睹的小丫鬟悄声问旁边的婆子,“嬷嬷,这个拿宝剑的人是谁?他是男子,怎么会出现在后院里?”
婆子一看有人请教,优越感就上来了,得意地说:“那你幸好是问到我了,我这会子左右无事,就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