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刚走到家门口,陆文山就来找她的晦气,真是不知死活。
既然他这么喜欢自讨教训,那她就成全他!
“你……你住口……”
老底被揭,陆文山一张老脸臊的通红,说话都不怎么连贯了:“我……我需要沾你带回来的官气……”
“不需要吗?”陆婉婉挑眉看着他,连嘲带讽:“虽然您做不了官了,但沾沾官气,也是好的……”
“住口……”陆文山厉声打断了她的话,狠狠瞪着她道:“区区官气,我想要,可以自己去沾……”
“是吗?”陆婉婉打量他几眼:“可您无官无职,一介白身,太傅府的下人,是不会让你进府的……”还自己去沾官气……
陆文山不以为意,下巴微抬着,傲然道:“就算他们不让我进太傅府,也只是暂时不让我进而已,等我上了折子,成了安乐侯,你看看他们让不让我进……”
陆婉婉冷笑一声,就要说话,一道冰冷声音抢先响起:“你想做安乐侯!”
陆文山循声望去,只见陆婉婉身侧站着一名年轻男子,男子容颜俊美,尊贵出尘,墨色的眼瞳宛若幽潭,深不见底。
男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他却感觉到了无边的危险,全身汗毛乍起……
陆文山心中大惊,却依旧强咬着牙关,道:“是……是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我想提醒陆老先生一句,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消想,不属于自己的爵位!”年轻男子一字一字的说着,一股无形的强势压力,朝着陆文山狠狠压了过去……
陆文山被压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眸子里满是惊骇:他堂堂六十几岁的前举人,竟然被一个孙子辈的小年轻的气势,压制成了这副模样……
陆文山拼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连动都动不了,更别说站起来了,他混浊的眸子里满是愤怒与不甘,狠狠瞪着年轻男子道:“你……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就凭我想管!”年轻男子冷冷说着,声音清越。
陆文山却听得又气又怒,想管他的事就管,真是好大的口气:“你是谁?”
年轻男子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三个字:“谢怀瑾!”
“谢怀瑾?首辅谢怀瑾?”
陆文山震惊的看着年轻男子。
谢怀瑾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陆文山顿时大惊失色:面前的男子,年纪轻轻,衣着华贵,气势尊贵,他还以为,‘他’是哪个名门贵族家的子弟,哪曾想,他竟是百官之首的谢怀瑾!
回想传言中的谢怀瑾的能力和手段,陆文山惊出一身冷汗,急急忙忙的朝谢怀瑾赔礼:“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谢首辅,还请谢首辅恕罪。”
谢怀瑾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那安乐侯的爵位……”
“小老儿不敢肖想了,再也不敢肖想了……”陆文山忙不迭的保证着,就差举手发誓了。
望着他那副,已经知道错误,绝对不会再犯的模样,谢怀瑾懒得再和他多说,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是!”陆文山答应着,麻利的站了起来,逃命般朝陆府跑去……
不过几息时间,他已跑进了陆府,‘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陆婉婉:“……”
谢怀瑾有那么吓人吗?
陆文山竟然像逃命一般跑了……
真是胆小如鼠!
不过,寥寥几句话,就将陆文山吓的落荒而逃,谢怀瑾着实厉害,不愧是人人称颂的青炎首辅……
陆婉婉颇有些崇拜的看向谢怀瑾,却见谢怀瑾也正看着她:“这件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陆文山想要上折子,做安乐侯一事,他听守宫门的侍卫提过,他们当笑话说的,他也当笑话听的。
那之后,陆文山便没有再去过皇宫,他便以为,陆文山是放弃做安乐侯了,没想到,陆文山并没有放弃,还一直心心念念的要上折子,做安乐侯……
陆婉婉笑笑:“小事而已,我能应付的,不必劳烦你!”
谢怀瑾摇摇头,不赞同的道:“抢夺爵位,可不是小事,那些想要爵位的人,为了爵位,什么招式都想得出来,让你劳心劳力,身心俱疲,你将事情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他们,一劳永逸,不是更好……”
陆婉婉:“……”
夺爵的残酷,她是知道的!
陆文山一家为了爵位,会手段频出一事,她也猜到了!
她一直都在防备他们一家,也考虑了,如果发生她解决不了的事情时,她会向别人求助……
可直接找上谢怀瑾,让他帮她解决陆文山夺爵一事,她却是没想过……
因为,她和谢怀瑾只是认识而已,彼此之间无亲又无故,找上谢怀瑾,让他帮她解决陆文山的夺爵问题,这么不要脸的事,她可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