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难看,是因为这个小小的黄金边角吗?
他面色难看是因为,他的万两黄金几乎都被陆婉婉搬走了,只给他留了个小小的零头。
他刚刚到手的黄金,还没捂热,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就只剩下这么一点儿点儿了……
裴烬心中愤怒,面上却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冷冷看向陆婉婉:“咱们之间的账清了?”
“清了。”陆婉婉淡淡说着,将手中的欠条递了过去:“这个还你。”
裴烬欠她的银子已经还完,他亲手写的欠条可以还他了。
裴烬接过欠条看了看,几下撕了个稀巴烂,朝着空中一扬……
在纸片纷飞中,他将面前装着黄金的箱子一一搬到了车子上,拉着车子向外走去……
裴夫人狠狠瞪了陆婉婉一眼,起身追向裴烬:“烬儿,等等我……”
来到侯府,就被谢怀瑾惊的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的张召,李中,抱拳朝他行了一礼,转身追向裴烬……
拉着车子走出安乐侯府后,裴烬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侯府,望着侯府大门上方的牌匾上书写的‘安乐侯府’四个鎏金大字,他眸子里暗芒闪掠:
三年来,陆婉婉花在他们一家人身上的银子,他已经还清。
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欠陆婉婉,也不欠安乐侯府的了!
他会让她知道,他本就武功高强,能力非凡,离了她,离了安乐侯府,他照样能立下大功,步步高升,封侯拜相……
等他到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再来看她痛哭流涕,后悔不已的丑陋模样……
安乐侯府。
陆婉婉挥退下人们,走向谢怀瑾:“谢首辅,多谢出手相助!”
如果刚才,谢怀瑾没有出手打飞裴烬,现在的她和裴烬早就两败俱伤,再严重些,没命了也有可能……
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谢怀瑾淡淡说道,顿了顿,他又道:“你不怪本官吗?”
严格来说,陆婉婉刚才的灾难,是他引起的,如果他没有告诉皇上,裴烬的所作所为,裴烬也不会误会了她,进而心怀怨恨的跑来侯府杀她……
陆婉婉笑着摇摇头:“谢首辅不过是向皇上说了实情,是裴烬心胸狭小,有错不认,只一味的怨怪别人,才会想要杀我泄愤,一切都是他的错,与谢首辅无关……”
就算真的要怪,也是怪裴烬!
谢怀瑾点点头,没有说话。
陆婉婉沉沉眼睑,问出了她非常想问的那句话:“谢首辅,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记得,首辅府也不在这附近啊……
“路过,听到你府里喧哗激烈,便进来看看。”谢怀瑾说的轻描淡写。
陆婉婉:“……”
他说路过,那就路过吧……
陆婉婉心里腹诽着,就要说些什么,一阵激烈的打斗声突然传了过来……
谢怀瑾目光一凛,修长身形在半空里划出一道优美弧线,轻轻飘落到了屋顶上,看向打斗声传来的方向……
“……”
陆婉婉足尖一点儿,纤细身躯也眨眼间跃上了屋顶……
谢怀瑾转头看她一眼,深邃的眼瞳里闪过一抹诧异……
“我爹轻功很好,我跟着学过几年……”陆婉婉解释:学的好不好,她不敢说,但上个屋顶什么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谢怀瑾点点头,继续看向打斗声传来的方向……
陆婉婉走上前,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四名身穿侍卫服的侍卫,正围着一名彪形大汉,激烈打斗。
那四名侍卫都很眼熟,是那天在大理寺外,跟在谢怀瑾身后的侍卫们。
谢怀瑾刚才说碰巧路过,似乎是真的碰巧路过,路过时,谢怀瑾被侯府的动静吸引,来了侯府,四侍卫则继续去抓人……
那彪形大汉究竟犯了什么大事啊,竟然能让谢怀瑾亲自带着侍卫们去抓他……
陆婉婉满眼好奇,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激烈打斗,只见四侍卫你一刀,我一剑配合的十分默契。
彪形大汉被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眼看着就要被打败,彪形大汉眼中寒光一闪,双手用力一甩,数个不明物从他手中飞出,恶狠狠的射向四侍卫……
四侍卫急忙闪身躲避,不明物擦着他们的衣服划过,狠狠钉到了他们身后的墙壁上……
点点寒芒折射,陆婉婉看清,那不明物是一支支三棱暗器……
“……”
那暗器,是射死她父亲的暗器!
陆婉婉目光一凛,急急忙忙的打开身上的荷包,拿出放在里面的三棱暗器,与那些钉在墙壁上的三棱暗器仔细对比,发现:墙壁上的三棱暗器,与扎在她父亲心脏上的这枚三棱暗器一模一样。
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