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可惜了,这是我爹爹前天才从南江地方,专门带来给我的砚台,墨汁流畅又顺滑,不掺杂半分杂质,这下……可让我怎么交代才好。”
秦婉悦越听,就越是觉得这话的苗头不对,眉头紧紧一拧,“……听你这意思,倒是我这一盆水的错喽?”
秦婉悦向来厌恶心机婊,特别是面对这种爱搞事情,又爱装的小白花,尤为讨厌。
陈兰一听,连忙摆手,“不不不,这……这和秦家小姐没有关系的,我不敢怪罪你,毕竟……你身边还有敏公主呢!”
啧,看这酸的,柠檬都酸到了牙。
秦婉悦索性摆出了一副‘我就这样仗势欺人,你能拿我咋地’的表情,“不敢啊?那你就拿着你的垃圾砚台,回学堂里好好上学吧!”
“你要是心疼的很,我现在立马就让人去南江地带,给你买百八十个一模一样的回来,保证足够你用到进棺材的那一天。”秦婉悦笑吟吟的说道。
她语气温和雀跃,乍一听是在为了陈兰不计较而开心,实际上……落到了陈兰耳中时,陈兰只听到了嘲讽和讥笑的意思。甚至还觉得亲秦婉悦在炫富,在
显摆。
她拳头微微一紧,面部神色渐渐变得凝重,眼眶一红,“秦小姐,你怎么这样说话呢!”
秦婉悦也故意做出一脸受伤的样子,委屈道:“我……我这不是看你喜欢吗?”
陈兰那一拳满载了熊熊怒火的拳头,仿佛打在了棉花上,分外无力又憋屈。
“你!”她牙关一咬,“你,你你!”
秦婉悦用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看着她,“我怎么啦?”
陈兰一恼,一时半会儿竟然没能忍住怒火,猛地把脚一抬,将脚边的那盆水全都踢翻在了秦婉悦身上。
“你才百八十个砚台给你陪葬!”
秦婉悦成功让对方发了火。
她感受着身上那一阵凉爽,一直裹在她身上的那股暑气,被狠狠的削了一半,顿时让她舒爽了不少,只是这模样颇为狼狈。
但她不生气,并不代表她甘愿就这么被陈兰欺负。
“哇!”她一脸惊喜地看着宇文敏,唇角一咧,眉眼一绽,“真的好舒服啊!这井水真的好凉快,刷地一下就把我身上的暑气都给降下来了!”
宇文敏一脸懵逼时,就看到秦婉悦忽然拿起了地上的木盆,又往里边儿倒了水进去,“
这么舒爽的事情,怎么少了咱们陈家嫡女陈兰小姐呢?”
说到这句话时,秦婉悦已经拎起了木盆,端起了水,并非常‘友好’的看着她笑。
闻言,陈兰的心猛地漏了一拍,小脸一白,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你……你要做什么!”
“秦婉悦,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秦婉悦还怕她那点儿轻飘飘的威胁不成?
她笑得无比开怀,眉宇一舒展开,自顾自的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话:“再说了,好朋友好伙伴,本来就该一起分享快乐,陈兰,你说是吧?!”
最后一个‘吧’字还没有落下,秦婉悦就端着一大盆井水,往陈兰身上泼了过去。
“唰!”
“啊!”
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声拔地而起,咻地一下就冲破了天际。
宇文敏站在边儿上,默默地在心里感慨:真不愧是婉悦,连陈兰的刺都敢碰!
陈兰这一身衣服,是她苦苦求了母亲两天才买来的,因为这件是全京城最后一件留存的广袖流仙裙,所以价格也被布庄提的很高,花了上了百两银字,她才从另一个官宦人
家的小姐手中夺了过来的,谁知刚穿上才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陈兰一脸肉疼的看着自己的衣裳,连续三两次提起裙摆看,喉咙间不断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来,憋屈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宇文敏扯了扯秦婉悦的衣角,“哎,你看她都快哭了!”
陈家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啊!虽然平日里嘴贱,但人家又不是专门骂街的泼妇,气到极致时,硬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婉悦向来不主动惹事,可是谁一旦招惹上她,那也绝对是不会好受的!
秦婉悦看她那么心疼她的裙子,立刻拿了砚台往陈兰那边走,拿起了砚台就往她身上染。
“花里胡哨。”
“这里加点儿黑色颜料还好看些。”
“这里和这里也可以改善一下色系。”
秦婉悦身姿轻盈,动作敏捷,拿着沾了水的砚台就往陈兰的裙子上刷刷染,很快……好好的一条裙子,就变的丑陋无比,由砚台染的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最终,陈兰终于承受不住那份暴怒,双手一攥,再次仰头怒吼,“啊!”
她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