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目光幽然的看着下方的宇文慎,瞳仁深处带着三分深沉,七分迷离,宇文慎长得极像他的生母。
恍惚之间,时光好像倒回一般,直到有人开口,打碎了梦境。
“皇上,珍妃来了。”
皇帝抬眼看了下门口的方向,隔着层层宫门,似乎能够窥见那个窈窕的身影,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他忽然道:“回来了,你就寄养在珍妃的名下,珍妃性情温和,却无儿无女,你由她照顾,也很不错。”
最重要的一点是,珍妃和宇文慎生母关系很好,望眼后宫,最适合的就是她了。
宇文慎面色始终如沉水,一直安静的站着。
“另外,这么多年,将你放在将军府上,非朕狠心,都是为了你的安全,希望你不问怪朕。”
“儿臣不敢”宇文慎低头应着。
即便有什么不满,也不会说出来。
“好了,余下的也没有什么事了,下去吧,珍妃应该盼着你许久了。”皇帝摆摆手让,他下去。
“是,儿臣告退”
出了门,果真瞧见珍妃在门口等着,她看着苍老了不少,一见人出来,眸光忽亮,面上欣喜万分,“可算将你盼回来了,这么久
不见,都长这么高了。”
转眼间,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面了,珍妃拿着手帕,忍不住擦眼泪,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了。
宇文慎动容,整个皇宫之中,希望他好的人,只有珍妃一人,真情实意。
“珍妃娘娘不要哭,我回来了,往后就不会走了。”
珍妃的贴身丫鬟润红也帮忙劝着,“娘娘,这么好的日子怎么可以哭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五殿下受了什么委屈呢,我们快回去吧,被人瞧见了不好。”
“本宫这是太高兴了”一面说着一面擦了眼泪,“本宫可没哭,走我们回去。”
回到钟粹宫。
珍妃命人做了一桌的饭菜等他回来吃,询问他这些年是否过得好,宇文慎都一一应答。
“过得好就行,过得好就行”珍妃松口气,也不枉这些年一直吃斋念佛为他祈福,上天保佑。
宇文慎从怀中掏出一沓纸来,放在珍妃面前。
“这是?”珍妃面带疑惑翻开,是一张张房契地契。
还未等珍妃询问,宇文慎率先开口:“这是以前珍妃娘娘给儿臣的,现在儿臣一点不少,悉数奉还。”
“你这孩子,本宫当初给你就没
想过要收回来,你好好收着就是了,不用还,再说,本宫这整年的待在皇宫之中,这已经没什么作用,反倒显得鸡肋。”摸着一沓纸,时隔多年,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房契地契银两都是实打实的,怎么会没有作用,不过是找着借口不收罢了。
当初的几张房契地契,经过这几年的运作,变成了数十张,宇文慎也不过是把当初拿的那几张还回去而已,就算是这样,珍妃依然不收。
“一个深宫妇人,也出不了宫门,这些就成了身外之物,于本宫没有任何作用,相反是你。”珍妃一直心怀愧疚,自己没有实力护他周全,在外面肯定受了很多苦,这整个人都黑了。
“我没事”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是肯定的。
这些年在外面也不全是吃苦,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宇文慎回来了,珍妃一边很开心,一边又很担忧,回来了,就能得到属于他的一切,一方面又暴露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
此时的皇后宫中。
宇文博进来时,皇后正坐在软塌上,靠着十里软枕看着书,殿中的灯火比较暗,贴身的嬷嬷正在添油灯。
嬷嬷见宇文博过来
了,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恭敬的行了礼,“太子殿下来了。”
皇后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书,“这个时候不是在读书吗?怎么有空过来?”
“母后身体安康。”宇文博屏退身边的众人,看向自己保养得宜的母后,直接问道:“宇文慎的事情,是不是母后弄的?他才回来的?”
清脆的叮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落在桌面上,皇后的神色在莹莹灯火下显得浑浊,分辨不清,语气有些不爽,“你又是听谁说的,过来质问本宫?”
“无人说,母后只管答是或不是?”宇文博看着皇后,眼神略有不对。
“不是,这件事情本宫毫不知情,是谁在你耳边吹风,让你这样来质问本宫,况且,就算真是本宫做的,那也是为了你好!”皇后豁然起身,显然已经动怒,怀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宇文博想不明白,不是皇后,还能是谁如此对待皇子,但见她动怒,不是就不是吧。
他语气立马软了下来,“母后赎罪,儿臣并非有意的,只是太傅说父皇最不喜欢手足相残,儿臣是怕父皇会怪罪于母后。”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