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韶收了一万五千两银票,脸上的表情极其灿烂,两排雪白的牙齿闪闪发光。他虽然经历了贫苦的成长时期,但是却也不是一个眼皮子浅的人,只不过这些钱是从青州豪强的身上榨出来的,他想想就开心。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方十四郎是什么人物,但是看看刚才的气势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普通人,这样的人被定南王轻而易举地打伤,也是削了青州豪强的颜面。总之现在只要是能让青州豪强受到打击的事情,贺清韶都特别高兴。
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哪里还能继续坐在一起吃饭喝酒?
凌玄白站起身来,对着吴克文拱了拱手:“今日多有叨扰,五爷此处有所不便,我们就先告辞了。日后有缘再会。”
吴克文虽然对凌玄白很有兴趣,但是看到方即悔都这么轻易地栽在了他的手下,也不敢再有任何想法,只能看看方即悔铁青的脸色,站起身来将凌玄白一行送出了坞堡。
等到吴克文回到大
厅中,看着坐在位子上的方即悔和黄八郎,连忙也表现出一脸凝重的表情,对着方即悔说道:“十四郎,这下怎么办?这位凌三郎看着不是一个好惹的啊。”
方即悔脸上满是狰狞,刚才那种成熟男人的风流不羁完全消失无踪:“何止不好惹!”这身功夫,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能够这样轻松打败他的人。这样的人,居然只有二十五六岁,沧溟商行的幕后老板到底是什么身份,手下居然有这样的人物!
“那,咱们怎么办?就这样放他过去?”吴克文惴惴不安地问道。
“为什么放他过去?”方即悔没有说话,黄八郎倒是开口了,“他这强龙过江,难道还真想将咱们这些地头蛇踩在脚下?他一个人本事再高,难道还能抵挡三千铁骑?”
方即悔冷笑着看了看黄八郎:“八郎说的不错。他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也顶不住三千铁骑的冲杀。再说了,他还有这么庞大的一个车队要护着,还有一个这么
漂亮的未婚妻要守着,他一个人能干什么?”
“我们提议收费送他安全走过青州,他拒绝了。既然如此,那他们遇到了青州盗,全军覆没,无一活口,也是他的命不好。”
就算是凌三郎自己一个人杀出重围,他的货物没了,回到家中也是一个被处罚的结局。到时候,他一定要当着凌三郎的面,将凌三郎的那个未婚妻好好把玩!
吴克文向前凑了凑:“这小子真是鼠目寸光,以为得了一万五千金就是赚大了。他就没想过,得罪了我们,不但那一万五千金要还给我们,还要搭上商队的货物和无数的人命。”
方即悔冷笑道:“年轻人嘛,初生牛犊不怕虎。”
沧溟商行的护卫不过数百人,他这次绝对将青州盗三千骑兵全都带上,将沧溟商行的队伍全部灭杀!
凌玄白带着云紫鸾和贺清韶从坞堡门口缓缓离开,走到了商队临时休息的地点。
商队的所有人等都焦急地等待着他们回来
,一看到他们安全从坞堡中出来,才放下了心。
贺清韶跟着凌玄白走到他的帐篷中,乐滋滋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万五千两的银票。将厚厚的一叠银票拍在桌子上,贺清韶笑着说道:“这些人从哪里来的自信,随便抓一个人就敢和三叔来比武?”
凌玄白可是名扬天泰朝的杀神王爷,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对手是谁,也敢这么自信地压上赌注,结果输了个灰头土脸。真是可笑。
凌玄白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冷冷地说道:“你以为那方十四郎是谁?”
贺清韶听着他的语气,想着方十四郎身上散发的那种浓烈的杀气,也不由点头道:“那个方十四郎看起来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否则他们不会对他有那么强烈的信心。”
云紫鸾笑着拿起银票拍了拍桌面:“是啊,那可是青州盗的大当家方即悔啊。他们心目中恐怕是无敌天下的人物了。”井底之蛙罢了。
贺清韶猛地站直了身子:“什
么?方即悔?”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三叔,你也早就知道方十四郎的身份了?”
他想起来凌玄白对方十四郎说的话,凌玄白说如果打败了方十四郎,这青州还有什么人挡得住沧溟商行的商队——那就是说凌玄白确实是知道方十四郎就是青州盗大当家方即悔的。
贺清韶急道:“既然知道是方即悔,刚才三叔就应该一剑杀了他。留下他的性命,岂不是放虎归山?”
凌玄白嗤笑道:“他算什么虎?”他歪了歪头,靠在了椅背上,“杀了他容易,但是留他一条命,才能将青州盗一网打尽。”
贺清韶明白了他的意思。方即悔死了,青州盗却不一定解散。如果其他人上位,不一定敢来打劫沧溟商行的商队,青州盗藏匿起来,等着他们离开还是继续危害青州。可是方即悔活着,他受了这种屈辱,很可能就要带着青州盗倾巢而出,来找商队报仇发泄。
到时候,就可以把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