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紫鸾瞬时紧张了起来,他难道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揭发自己是从他床上下来的?
那自己这次的苦肉计可就弄巧成拙了!不但不能洗刷自己的清白,反而要成为自己玩弄心计、欺骗群众的证据了。
凌玄白似乎知道她的想法,薄唇勾起小小的弧度,目光在云紫鸾脸上流连了一会儿,却是一言不发。
云紫鸾睁大眼睛,狠狠瞪着他,试图把自己的威胁无声地传达给他。你要是敢说出来我的事情,我就说你不—举,所以我才能保住清白的。
淑妃想起自己派人将云紫鸾随便塞到男子居住的地方,其中最显眼的大殿就是定南王的居处,难道……云紫鸾正好被放到了定南王床上?
她赶忙问道:“王爷,你怎么会认识云大小姐的?”
如果定南王都出来指证的话,这个丫头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就算是再撞一百次柱子,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清白。
定南王凌玄白看着云紫鸾眼神中极力掩饰的紧张,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令得一直盯着他看的云紫鸾不由呆了:这个臭王爷笑起来,还真是挺好看的。
刚想完,云紫鸾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这都什么时
候了,还被男色所迷?
凌玄白看着她的表情,嘴角的微笑更大了。他缓缓说道:“昨日这位小姐从荷花池爬出来,正好本王路过,就将身上的外袍脱给她暂时遮蔽。倒还不知道,这位小姐姓云。云小姐,要记得把本王的外袍洗干净送还本王,本王可不想被人认为是你私会的对象。”
云紫鸾听了他的话,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到他语带不屑说不想做她私会的对象,不由偷偷地瞪了他一眼。
现在倒是嘴硬,真不知道那天想扑倒她却被捏晕的是谁。
淑妃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难道这个死丫头说的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定南王的话一出,谁也不能再表示一点点怀疑。
淑妃对定南王只有拉拢之意,不敢有一点得罪,所以赶忙道:“王爷真是善心。”
她扭头看着云紫鸾,脸上浮现出惋惜不已的神色:“云大小姐,本宫虽然急躁,也不过是想弄清楚事实真相。这么一件说清楚就好的小事,有必要闹这么大吗?你的脾气怎么就这么烈,这让本宫如何对云大人和妹妹交代啊。”
不等云紫鸾回答,她就叫道:“来人,用本宫的步辇送云大小姐回去
休息。”
云紫鸾也不多言,向着她行了个礼,就被两个宫女左右搀扶着走了出去。
云紫鸾被送回了住处,略微休息之后,傍晚时分就在两个丫环的服侍下坐着马车出宫回到了云府。
终于离开了皇家别苑这个是非之地,但是云紫鸾的表情并不轻松。
云府还隐藏着一个重量级对手。
既然淑妃和云轻染都已经出手,云夫人怎么会按兵不动?
云紫鸾闭着双眼,靠在车厢壁上,检索着原主的记忆,思考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马车停在云府的角门外,两个丫环扶着头上缠着布巾、面色苍白虚弱的云紫鸾走了下来。三人穿过垂花门,来到了云夫人居住的内院正房。
“拜见母亲。”
云紫鸾在两个丫环的搀扶下,在正房中向云夫人下拜行礼。
单看长相,很难看出来云夫人是淑妃的同胞妹妹,因为两个人的长相差距实在太大了。
淑妃的长相清纯甜美,加上注重保养,三十多岁的人看起来仍旧像二十出头。云夫人的长相却只能说是清秀,年龄也非常真实的体现在脸上。
和淑妃相同的是,她的脸上也永远挂着得体的微笑。也许是因
为容貌的平凡,这样的微笑更容易让人放下戒心,接受她的善意。
只是此刻,云夫人的脸上没有了平时和煦的微笑,而是十分凝重。
她看着下拜的云紫鸾,冷冷地喝道:“跪下!”
云紫鸾咬着牙,恨不得上去给这个女人一个窝心脚。一见面,不由分说就要让她下跪责骂,真是不明白在原主心里为什么对这样的后妈居然没有太大的恶感!
只要是现代人,就对于下跪这种行为有着深深的抵触心理。
云紫鸾更是如此,她可不想像原主那样乖乖听话跪在别人脚下挨骂。
她并没有依言下跪,反而抬起头来问道:“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母亲这样恼怒?”
云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她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身边的炕桌上,手腕上的钏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云夫人身后的大丫环白兰上前一步,板着脸说道:“大小姐,你是想不听夫人的话,犯下忤逆的罪名吗?”
云紫鸾不卑不亢地说道:“何为忤逆?只不过是问问母亲为何命我下跪罢了。如果母亲没有理由,就是想让我下跪,也不妨直说。我天泰朝以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