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顶着这个名,怎么也称得上是一份好婚事了。
更别说,魏太后还许给了施元夕不少的金银,还有一处宅子。
那都是真切的赏赐。
施元夕轻垂眼眸,看不清楚情绪。
她自然知道,这个所谓的奖赏,不过是看起来花团锦簇,实际上真正到手的好处寥寥无几。
但江太妃和她素不相识,上来就说了这么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又能是怀揣着什么好意?
果然,下一刻,江太妃就道:“你所面临的局面,其实也不比从前好多少。”
“不过…魏太后能给你的,本宫也能给。“她微顿,转过头,直接了当地与施元夕对视:“让你这个县主坐实如何?”
所谓坐实,就是给施元夕真正的县主待遇,县主之名原没有那么简单的,按照朝中规制,是可以享受食邑的。若施元夕当真出自王侯之家,光是这份食邑,都能保管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可她的封赏里却并未提及食邑一事,便和此前淮康帝给功臣女儿的封赏一般无二,仅有虚名,而无太多好处。江太妃见她仍旧低头不语,便直接起身道:“如若县主之外你尚且不能满意,日后也还有晋升的机会。”往上,还有郡主。
要知道,如今江太妃的儿子,也不过只是个郡王。她为拉拢施元夕,可以给出郡主之位。
大臣之女想要得封郡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花房内一片安静,施元夕将手里的那支花插进了花瓶里。
不愧是谢郁维。
他倒是比裴济西要了解她,清楚现在说什么嫁人,正妻,诰命之类的都不足以让她动心。
给出的东西也确实较裴济西那边的实际很多,且还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只是可惜。
她眼下明面上已经投奔了魏家,该有的态度还是得要有。
施元夕起身,对着江太妃拱手道:“多谢太妃抬爱,只是这般盛名,元夕当不起。”
江太妃面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她仍旧不死心:“施元夕,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她听谢郁维的建议,陪了半天的笑脸,却没想到施元夕这么油盐不进。
她冷声道:“你且想好了,今日你若离开这边,便是在与整个广郡王府为敌。”
“他日魏太后若将你当成奖赏送出去,也是你咎由自取。”
施元夕只道:“既是自己选的路,便该自己受着才是。”
江太妃当即冷下了面容。
她到底是养尊处优了多年,施元夕这么软硬不吃,已经让她彻底失去了耐心。
她只道:“既是如此,来人一一”
“给平陵县主准备笔墨。"江太妃的意思很简单,今日施元夕若是不把图纸画出来,就别想离开广郡王府。外边伺候的人暗道不好,郡王府的管事忙给人传递了个眼神,让人去将谢郁维请来。
没想到人还没来得及动身,外边就有丫鬟急匆匆走了进来,面带惊异之色,开口便道:“禀太妃…京畿营方将军率领将士,将郡王府给围了。”
里面的江太妃倏地起身,不可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率军包围郡王府?他怎么敢!
京畿营来势汹汹,那丫鬟是江太妃刚买进来的人,何时见到过这样的场面,被吓得六神无主,开口就说是包围。广郡王府的管事晚了一步,同方运在外边交涉,这会急忙赶来,听到了这丫鬟的话,便觉得不好,连忙道:“太妃,此事并非如此。小的方才已经问过了方将军,方将军说……他是来接平陵县主的。”
管事的头上也浸出了冷汗。
方运摆出来了那样大的阵仗,确实不像是接人,更像是要冲进府里了一般。
偏他掌管着军中安全,又是魏家的人,广郡王府的人便是心头不忿,也不能将他如何。
花房内安静了下来,江太妃静默了许久,终是嗤笑了声:“行,平陵县主的意思,本宫知道了。”没有施元夕的人通风报信,方运怎么会这么快赶过来。她这是铁了心要跟魏家同一战线了。
既然是这样,也没必要继续留着她了。
施元夕走出花房前,听得身后的人不咸不淡地道:“只希望方运之后的每一次,都可以来得这么及时。”施元夕勾唇轻笑。
这才是皇家人对待底下人的手段。
似周瑛那样真正平易近人,把人当人的当权者,这世上只怕也没有几个。
她未置一词,只无比平静地从广郡王府上离开了。她来的时候还是天光大亮,如今已经是暮色四沉。方运骑在了高头大马上,看到施元夕出现后,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眼下这个关头,施元夕这边可不能出现什么纰漏。他亲自将施元夕送回了县主府,瞧见大门紧闭后,这才放下了心,转身驾马入了宫,将这件事禀报给了魏太后。魏太后听了后,脸上浮现了些许的笑意,淡声道:“算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