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孤儿院里,院长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天天凶神恶煞的!每天给孩子们要求吃多少、穿多少、学多少,但凡有一样不达标就要关小黑屋。”
喜朵震惊的看着陆言澈,再指了一下他的房间。
陆言澈眼中产出害怕的光芒,“当初我就被院长关进小黑屋里,七天七夜也不给我一口饭吃,我感觉我要死了。可是我偏偏在黑夜中活了下来,原来黑暗才是我的家,从那以后我反而喜欢上了黑暗。因为白天可能会被打,可能要和别人相处……”
陆言澈表示,每天白天院长都会给一大堆的任务,完不成就要挨打,就要挨罚。
而孤儿院的同伴们也经常的欺负他,时间也是在白天,晚上休息时他才能稍微放松一下。
方允瑾问,若是多人欺负一个孩子就没有人管吗?
陆言澈摇头,怎么会管呢,因为其中为首的就是孤儿院院长的儿子。
院长的儿子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动不动就撕毁陆言澈的东西,甚至偷偷摸摸的把他绑起来,狠狠的揍。
仿佛两个人是天生的仇人一样!
“那你就没有说吗?”
“我能和谁说呢?院长可是他爸爸呀。他可是有人护着的,我又没有……”
喜朵问:“那你没有找警察叔叔?”
“我哪敢呀。”陆言澈苦笑了一下,“况且就算是找了警察,他能怎么办?把我从孤儿院里带走,那换的另一个孤儿院,也未必不是如现在这般。”
方允瑾一脸心疼的看着陆言澈,他一定是小的时候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不然的话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那么严重的心理疾病呢?
“后来上了学,小学的时候同学都是孤儿院附近的人。孤儿院里的同学,他们全部都不理我,还不让其他的同学跟我玩儿,中学也在那附近。直到高中,我的成绩比较优异,才算是远离了他们。”
能离开、能长大,应该会变好吧。
可从陆言澈的眼睛,却看到了新的悲伤。
“可是我年龄也到了,孤儿院里不愿意再承担我的生活费用。我只能自己在外面打工,可是童工啊,能给多少钱呢?”
陆言澈感慨一下,他只能去做一些无法见人,还要随时躲避市场监管局的监察,偷偷摸摸的在背后刷盘子,偶尔还要去捡垃圾挣钱。
说的喜朵眼泪都在眼眶里直打转,忍不住给了陆言澈,一个大大的拥抱。
方允瑾也是有些心疼,在另一边也紧紧的抱着了陆言澈。
三个人抱在一起,仿佛是在弥补童年陆言澈所缺失的那一个拥抱和温暖。
待拥抱结束,陆言澈的悲剧却没有结束。
“后来上大学的时候就遇见了李豪,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能遇到他很幸运,那个时候他经常主动跟我说话,还会帮助我。我现在想起来了,他好像确实有问过我,能不能写什么东西,我好像确实同意了,但是不是《迷雾下的真相》的创意点,我没有印象。”
连创意点都能分享,后来……
“别提了,后来?后来我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了他们,他们不再与我交流,甚至拉动整个班的同学。那个时候如果有小组作业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因为我只能一个人一个组。可这样不行呀,最后也就这么把大学过完了!”
喜朵心疼地看着陆言澈,紧紧的抓住他的手。
陆言澈便说:“最开始被孤立的时候,我其实确实有些冲动,我想要问问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对我。问问我的父母为什么要抛弃我、问问院长为什么要伤害我、问问同学们为什么要孤立我?”
可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可是我不敢,我就只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倾诉在我的笔尖上。我写恐怖小说,我把伤害我的人,以最恐怖的方式送走!”
“送走?”喜朵忍不住把这两个字念了一遍。
连方允瑾课都有些震惊。
原来陆言澈之所以能把恐怖小说的恐怖氛围写得这么狠,是因为心里有恨呀。
那他当初骗陆言澈这事,有没有被“送走”过呢?
“现在我能把自己的问题公之于众,突然有一种放下重担的感觉,我好像终于不用再一个人负重前行了。”
喜朵坚定的看向陆言澈,说:“陆爸爸,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你要记住我永远站定坚定的站在你这一边。”
“是啊,还有我。”方允瑾也顺应的说。
不能得罪、不能得罪!
主要是不想被“送走”,哪怕只是在文字上都膈应呀!
“唉,以前想要报仇啊,都只会写文章。现在真的想亲自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要伤害我。”
陆言澈都有些恼怒自己的无能。
“我带你去!”
喜朵直接就站了起来,抓住了陆言澈的手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