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被破，所有人都离阵而出。
黎弃刚刚踏出阵法便被身后追过来的燕灼渊挡住了去路。
“黎弃，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一生一世，永不原宥。”
黎弃面色冷凝，眉宇间满是仇恨，低哑的嗓音布满杀气。
“燕灼渊，我与你只有两个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收起四条骨链，再次掏出灵骨鞭抽向挡在身前的燕灼渊。
“啪”的鞭声倏然响起，彻底打断了燕灼渊紧绷的理智。
“你对我当真毫无真情吗？”
“我们的曾经，你都忘记了吗？”
黎弃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
“你不爱我，你爱的是你自己，我只不过是你得不到的执念而已，是你求而不得的战利品！”
历史中的黎弃死在燕灼渊满怀信心可以拥抱爱人的最好时刻，几乎可以说是死在了燕灼渊最爱他之时，也导致了燕灼渊余生的念念不忘。
有缘无分，自然会铭记终生。
如果黎弃没有自裁，那么黎弃可能已经从白月光变成白米粒了。
能做白月光的人，无非是死的早。
燕灼渊仰头大笑，笑声张扬，似是含着无尽的嘲讽。
“你果然还是那么牙尖嘴利！”
他知道自己跟黎弃已经回不去了，但他最后还是想问一句。
“如果我当初没有纳妃生子、没有派兵攻打苗疆、没有杀你兄长，你可愿嫁我为后？”
黎弃冷声道：“我不愿意。”
“从前，我当你是朋友；后来，你便是我的敌人。”
“弑兄灭国之仇，我不敢忘！”
燕灼渊眼中充满寒意，“敌人？好一个敌人啊！”
他握住黎弃的灵骨鞭，“你曾说过我们永远都是知己，如今却为了那些伤害你的人与我为敌！”
“你为了你的国家、你的王兄，把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但谁记得你啊！他们只知你是祸水，肆意地伤你辱你，甚至还把你逼死了。”
如果黎弃没有自戕，他就能和黎弃白头偕老恩爱不离。
他们本可以有一个圆满结局，但却被那群苗疆愚民给毁了。
所以，那些苗疆人都该死！
世间最遗憾的莫过于我们本可以。
燕灼渊眼含热泪地说道：“若黎铭不要那般执拗，若他肯应允两国联姻，我又怎么舍得毁约灭苗疆。”
“他那般无能，连你都护不住，你又为何如此维护他。”
“我明明才是最爱你的人！”
他用力的拽着灵骨鞭，即使被灼伤双手也依旧不肯松开。
黎弃愤怒地扇了他一巴掌。
“燕灼渊！黎铭是我嫡亲的兄长，是我在这世间最亲的人！”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跟他比。”
他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抽回染着燕灼渊乌血的灵骨鞭。
“当初是王兄联合楚、燕两国战胜卫国救你我回国的，要不是有他在，你焉有登基为帝之日！”
“像你这种忘恩负义之辈，又怎么配提起我的王兄！”
他再度甩动灵骨鞭抽过去，闪烁着诡异雷电的鞭子狠狠抽在对方的后背，留下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
燕灼渊并未还手，强忍着泪水看向恨他入骨的昳丽青年。
“我忘恩负义？明明是他的错！”
“他居然想阻拦我娶你，我就是再杀他一百次都不解恨。”
黎弃无视了周围的人，一个劲儿的暴揍眼前的无耻鬼王。
“噼里啪啦！”
灵骨鞭几乎被抡出了火花。
燕灼渊一边反抗一边靠近黎弃。
他额角青筋暴起，眼眸冷戾阴狠，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狠厉。
“黎弃——”
就在他快要抓住黎弃之时，黎弃的灵骨鞭毫不留情地甩在他身上。
他摇晃着身体半跪在地，“你怎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你为何就不能大方地分我一点爱呢！”
“我爱了你那么久，你看不到吗？”
他毫无顾忌地跪在黎弃面前，紧紧握着那根灵骨鞭，高声嘶喊。
“我灭六国，一统天下，我能给你的东西比黎铭更多！”
“做我的皇后，难道不比一个不得人心的苗疆大祭司更好吗？”
“你的父母姐妹、朝臣百姓都视你为祸国殃民的妖孽，但我愿意要你，我愿意陪你度过余生……”
“你留在我身边，别走好吗？”
他绝望地哀求着，双眸尽是血色，蕴藏着深不见底的偏执。
黎弃忽然掐住燕灼渊的脖子，手指用力的死命狠掐对方。
“不好！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