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远处的树干后缓缓走出一个女子，女子身上穿着和小叶一样款式的衣裙，容貌生得美艳。
瞧见来人，小叶面上浮现欣喜，“芙蕖，见到你没事出来真是太好了。”
芙蕖没有应声，目光落在她手中拿着的面具上，心中复杂难言。
那面具材质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蕴含着莫名的力量，她明明就站在两人面前，却感受不到小叶身上的气息。
想想也是。
能在金玉楼宝库里存放的东西又岂非是一般俗物？
“所以……金玉楼的宝库失窃真的是你偷的？”
芙蕖声音有些艰涩，即便她心里再不愿相信这些事情跟小叶有关，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容不得她不信。
小叶见她看着自己手中的面具，知道她定是误会了，急忙开口，“芙蕖，你听我解释……”
“跟她解释这么多干嘛！”
阿楚打断她的话，“你没看到她跟那些人是一伙的？明明跟金玉楼的人有牵扯，却还混在你们里面，想来也是没安好心！”
他眉眼一厉，忽然挥拳而出。
芙蕖侧身避开正欲反击，却忽然被他袖子里飞出的东西给束缚住，她讶异看着手腕上缠绕的藤枝，正同金有钱尸体上捆绑的一模一样。
“人果然是你们杀的！”
阿楚冷笑，“是又如何，那家伙该死！”
他说着牵动藤枝缠上芙蕖脖颈欲将她绞杀，未料腹部伤口在打斗中越发裂开，妖力涣散连带着他身影都跟着虚晃了两下。
芙蕖趁着藤枝力量衰退，挣脱束缚，伸手打去。阿楚伤重闪避不及被她击中胸口，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吐出大口鲜血。
“不要。”
眼瞅着芙蕖上前，小叶跑过去拦在阿楚身前哀求道，“我求求你，不要杀他。”
“我若真想杀你们，这会你们早就被金玉楼那些人抓回去了。”芙蕖朝他二人伸出手，“把夜兰果交出来。”
“什么夜兰果？”
小叶闻言一怔，不解看向身后阿楚，后者也是一脸疑惑摇摇头。
芙蕖忍不住皱起眉头，“少给我装傻，金玉楼的法宝灵药不是你们偷走的吗？”
阿楚捂着伤口坐在地上，似脱力般轻轻喘息着，“我是杀了金有钱，偷了金玉楼的鬼千面，但是为了救小叶出去，至于你说的什么灵药法宝，我一概不知。”
他和小叶本是野山间修成人形的一株合欢藤，未料小叶在一次下山游玩时被妖贩抓了去。
阿楚费尽周折才打听到了她被卖去了金玉楼。
为了能拿到打开铁笼的钥匙，阿楚便想到化身为刘金玉的模样的法子，骗得看门的守卫打开宝库机关。
鬼千面就是在找钥匙的途中顺手拿的，阿楚当时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这玩意对他们逃走或许有帮助，却未曾料到会在那宝库里遇到一个神秘黑衣人。
两人在宝库里大打出手，那人功夫极高，出手狠厉，阿楚不慎被他划伤了手臂，落荒而逃。
“那你可瞧清了那人模样？”
阿楚摇了摇头，“宝库里光线本就暗，那人又蒙着脸根本看不清样貌。”
芙蕖闻言多少有些失落，“那金有钱……”
一提起金有钱，阿楚脸上带着几分愤恨，“金有钱那个畜生好色成性玩弄女妖不说，为了延寿竟然吞食女妖的内丹。若非我及时赶到，只怕小叶此时已经遭了他的毒手！”
小叶含着泪点了点头。
芙蕖闻言心中不由讶然，却是没想到事情真相竟然会是如此。若非阿楚杀了那金有钱，只怕这会儿她也难逃一死，说起来他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你还能走得动吗？”芙蕖问阿楚。
两人皆是一惊，阿楚有些讶异，“你这是要放了我们？”
“我本来就没打算抓你们，不过是想要夜兰果罢了。走吧，趁着他们还没回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
她说着和小叶一左一右搀扶起阿楚，三人继续朝着小径深处走去，待前面出现一片空旷视野，芙蕖这才松了口气，“前面出了林子，应该就安全了。”
阿楚点点头感激看了她一眼，走了那么远的路他已然有些力竭，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待三人出了林子，阿楚忽然停住脚步，绷直了虚软的时候身子警惕地看着远处站着的身影，小叶身子不由自主瑟缩着。
“怎么了？”
察觉到他们的异常，芙蕖抬眼看去，只见那人手指折扇，背着月光站在道路尽头，夜山间的凉风拂过扬起那素白的衣角，衬得那人越发身直如松。
虽未瞧清容貌，可单那一贯的清冷淡漠的气质，芙蕖想不认出他身份都难。
“要去哪里？”
那声音清冷疏离宛如冰珠坠玉盘，让听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