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
“大哥还有事,你先回去休息。”
话落,周枭就当着卫瑜然的面,径直离开,留她一人在书房。
卫瑜然到现在都不知是什么让这个男人的态度,一下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方才不还怀疑自己么?
卫瑜然扫了一眼那空无一人的书桌,上前将那份炖汤端走,回到住处,绿樱好奇凑上来问:“二少奶奶,周统制还是不喜欢喝?”
“不是,他没胃口。”卫瑜然思绪紊乱,“你拿下去处理吧。”
待绿樱走后,卫瑜然惊魂未定坐到椅子上,陷入深思,蓦地在某个时刻反应过来,应当是自己说了曾经以为他值得信任可靠,所以大哥才会扭转态度,想要自己重新信任他。
应该是这样吧……
卫瑜然只能想到这个原因,豁然开朗,不管如何,起码他不会再用郝才捷、林成弘和春采图做文章,以此来怀疑自己水性杨花。
卫瑜然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热茶入喉,稍一独处脑海里便不受控想起他说起的翻云覆雨。
她没想到将近两个月过去,大哥竟然还记得,这么令人耻辱蒙羞的画面,不应当早早忘记么。
再不济也应当抛诸脑后,难道这么多年来那个男人从未尝过女人的滋味?
这个想法刚冒出,卫瑜然就否认了,从军之人,血气方刚,怎么可能会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怕是青楼都去了无数次吧。
想来想去,卫瑜然最后只能归因于他们身份的背德,才让大哥记得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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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潘旗将议事堂的档案整理归案,路过一沐房,冷不丁撞见周统制从里面出来。
浑身散发着冷水澡冲洗过后的凉意。
潘旗抬头望了望并不火辣的悬日,好奇起来,“周统制,大白天怎么洗澡去了?”
周枭整整冲了半个时辰的冷水澡才出来,一出来就被人揶揄,心情不快,语气自然也不那么悦耳。
“关你何事。”
潘旗一听到周枭语气,就知道自己撞火.药.口上了,自讨不快,讪笑着,望着周统制离去的背影,他继续往记室走去,打算整理今日的军务议事录。
这边周枭回到书房,刚坐下打算继续看兵法,看着看着,忽然无端望向书桌旁。
本来应该放置一碗炖汤的角落,此刻却空空如也。
想也不用想,定是被她端走了。
周枭收回视线,继续翻阅兵法,可翻着翻着,就停下不动了,眼前浮现的是一个时辰前弟媳来找自己的一幕。
在说到为何要隐瞒钱骆通为她买胭脂盒时,那泪水涟涟的委屈模样,不似作假。
难道他一直以来都误会了她?
这个午后,突然心烦意乱起来,周枭放下兵书,喊来李勇,差遣他去一趟集市,从胭脂铺里买回那份胭脂。
李勇虽不明白,但仍是照做了,“是,周统制。”
就在他要走时,周枭又把人喊住,“你再去替我打听一下,那日胭脂铺里,二少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
约莫两个时辰后,李勇拿着新买的紫矿胭脂和绵胭脂回来,放到周枭桌上。
周枭不懂胭脂的品类和质地,但看胭脂盒,似乎还不错,“这就是她那日想买的胭脂?”
李勇:“正是,掌柜说二少奶奶那日正好看上了这两份胭脂,一份紫矿胭脂,一份绵胭脂,不过二少奶奶在付钱时稍有踌躇。”
周枭:“多少钱?”
李勇:“一共五贯钱。”
周枭沉默下来,这五贯钱对他来说倒是不多,对那个女人来说也许是天价,她身上的银两应当没多少。
李勇:“据掌柜说,正是二少奶奶踌躇之际,才让那钱骆通趁机买下,借花献佛,二少奶奶不领情,钱骆通还拉了二少奶奶的手,企图将胭脂强行送出去。”
“当真?”
“千真万确。”李勇能拍着胸脯保证,这是他提着刀命令掌柜如实说来。
“下去吧。”
周枭挥挥手,让人下去,如此看来,这事确实是他冤枉了弟媳,也怪不得她不再信任自己。
过了会儿,周枭站起来,拎上这两份胭脂前去竹轩居,却又在门口停下。
绿樱从厨房端着碗莲子羹,恰好从他面前经过,见到他,弓腰喊了声周统制。
周枭招手让她过来。
绿樱不得已,只能端着托盘过去,“周统制,您找奴婢有什么吩咐吗?”
“你替我把这两份胭脂给二少奶奶。”
绿樱啊了一声,等她反应过来,托盘上已经被人放置了两份胭脂,她没看错的话,这两份胭脂,正是二少奶奶当初看上的紫矿胭脂和绵胭脂。
难不成,周统制今儿给二少奶奶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