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啤酒,除了脸微微泛红,看不出任何醉酒的样子,口齿清晰,还能笑着招呼同学离开。陈桉还是头一次见她醉成这样。
静谧在车厢内蔓延,暖气呼呼吹着,和窗外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应倪似乎觉得很热,身体拧来拧去,脑门磕在玻璃上,疼得哼唧了声。
意识也在瞬间醒来。
“这么快。“她低低喃着,对自己在车上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惊讶陈桉的速度,毕竟万丽卡离他的公司横跨整座城。
“喝了多少?"陈桉问。
应倪眼皮睁开一小条缝隙,男人的轮廓地框在其中,五官却是朦胧的,“谁记这个。”
陈桉换了种问法,“赚了多少提成。”
应倪动了动,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蜷着,阅读灯打在她脸上,柔和的光并不刺眼,轻轻地呵了声,“买不起你这车的一个轮胎。”
“想要车我送你。”
应倪没说话,闭着眼睛,就这么安静地等待了几分钟,陈桉以为应倪睡过去了,才从思忖中抽离出来,输入导航踩下油门。
却没想到车子起步不久,还未到第一个路口,应倪忽然撇过脸来,冷不丁地道:“陈桉,你能给我钱吗。”从陈桉抱起她开始,她就醒了,只是昏昏沉沉的,到车上也没睡,一直在想,在算。
可闭着眼睛琢磨了好久,脑袋一团毛线算不出个结果。干脆趁着醉意先把这句能昭示一切的话宣之于口。“你要多少。"陈桉目视前方,声色听不出情绪。应倪直起身体,犹豫了一会儿,“几百万吧,我表姐挪用了一百万公款,我妈那里想给她找专家看看,再请个高级护工,我也不想干这个工作了,想做点小生意,但还没想好干什么。”
她自己也拿不准,愣愣地盯着陈桉。看过来的瞳仁黑漆漆的,不再像先前那般湿润,目的清晰的样子,又给人一种没醉的错觉。
陈桉缄默着,像在斟酌什么,应倪蹙眉,“是你说的可以找你。”
陈桉嗯了一声,没否认。
“你给不给?"她嗓音略微高昂。
就连要钱都理直气壮,陈桉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下,“你觉得呢。”
又是这样云淡风轻的反问,应倪闷起满腔的浊气,堵得她喘息不过来,抱着手臂盯着挡风玻璃,“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
他看过来,对上她的余光,“明天我让秘书开支票给你。”
顿了顿,又说:“想要多少自己填。”
她没考虑过主动开口他会不给的结果,所以他的沉默让她很是无措。
“我只要这些钱,其他的我不要。"她扭过头,将脸颊完全埋进他看不见的地方,如释重负地吁出最后的浊气,“别说话,我要睡了。”
之后一路无言,应倪也在酒精的麻痹下沉沉睡去。等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忽然长高了。
准确来说,是陈桉正背着她上楼。
察觉到身上人的动静,陈桉停下了脚步,略微侧脸,“醒了?”
陈桉的头发很硬,扎得应倪脸往一旁歪去,感觉喝到了假酒,这会儿比刚上车时还要浑噩,神志不清地抓着他脖子:“没有。”
陈桉当然不会和一个醉鬼计较没醒还能说话的事实,安静地上了最后一层台阶,离门口还有几步之遥,动了动肩膀问:“钥匙在哪儿。”
应倪咕咕哝哝地道:“包里。”
陈桉拎在手里的小挎包往后递,“自己找。”应倪难受得一点也不想动,“你找。”
“那你下来。“陈桉松手。
小腿忽然缺失了禁锢的力量,应倪没安全感地吊住他脖子,在颈窝里摇头。
毛茸茸的脑袋贴着皮肤拱来拱去,发丝刺挠着皮肤,陈桉喉结轻滚了一下,耐着性子讲道理:“你不下来我怎么找钥匙。”
“不要。”
“下来。”
应倪抬起下巴,有些生气,“说背我就我,让我下来就下,你帮我当成什么了?”
“酒鬼。”
应倪”
反正她就是不想下,想直接躺在床上,他自己想办法找钥匙,门爱开不开,大不了她就在他背上睡一晚上。反正辛苦不是她。
陈桉没有她记忆里的那么逆来顺受,或许从来都不好欺负的角色。他毫不客气地挪开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虽然抓住的力度不小,但奈何过于纤细,轻轻一推,应倪就开始失去着力点摇摇欲坠地往下掉。“喂,…别啊。“应倪闭着眼睛,四肢乱抓,揪着他的衣领像揪着根救命稻草,咕咕哝哝地道:“你会后悔的。”陈桉是被吓唬大的,将她一只胳膊绕过去搭在肩膀上,掐着腰人往门上提,问她:“后悔什么?”应倪皱着眉喃喃,说话含混不清,陈桉听不清也没再问,用膝盖抵住她大腿不让她滑下去,另一手单手翻包找钥匙。
“我说……我真的要一一”
近乎在陈桉推开门的同时,应倪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