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有说全，但朱天蓬已经听懂了：“没事，我调戏那宫女，本来就是大罪，没入狱算好的，哪敢奢求平凡的生活，不过还真别说，在猪圈睡觉还凑合着，起码它们不会像你一样，和我抢被子盖，哈哈。”
魏征看着朱天蓬脸上的笑容，感觉不似作假，又问道：“真没事？那你和高翠兰……”
“这事啊，是高老太爷拿的主意，我可没强迫人家，再说，我晚上一般都在软儿姐的家里睡，和那高小姐井水不犯河水，没事，没事。”
魏征倒是知道他口中的软儿姐，正是朱天蓬已故的妻子。
仔细一想，自己这位老友，确实命途多舛，结婚是入赘的，仅仅一年，妻子就去世了，后来当上个水军统领，本以为能安稳，谁知调戏宫女……
魏征叹了口气，从兜里取出两张银票，塞到朱天蓬的手里：“天蓬，你知道我也不算富裕，先用着，不够再来找我。”
朱天蓬没有半分推辞，直接收进怀里：“多谢魏大人，对了，我现在改名了，叫朱八戒，以此来警戒自己。”
魏征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道：“行行行，八戒，照顾好自己啊，有麻烦千万要找我。”
“放心吧，我可不会和你客气的。”朱八戒心情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魏征事务繁忙，他看朱八戒没有大碍，便告辞离去了。
他走后，朱八戒的笑容逐渐消失，缓缓贴着墙角坐下，目光逐渐呆滞。
他旁边，是热闹的集市，有不少人经过胡同时，都会好奇地看他一眼，然后继续前行。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街道上，但朱八戒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阴影处，阳光刚好照到他右侧的地方，随后不得寸进。
他仿佛与外界彻底隔绝一般，耷拉着脑袋，缩蜷着身子，就这样安静地待在阴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