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阑珊意,庭前香如故。
云凉四月春意阑珊,可此时满城梨花落尽,洁白的花瓣全部凋零。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前几日,庭院的梨花只是稍稍凋零。可几日未出来转悠,却此时发现满城梨花在风里尽显舞姿。散入了红尘,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我脑子里一直是叶惜华的影子,一直在想为何他也会在云凉城。其实自从开始我也明白,我和叶惜华不会有结局的。
我走到容洛房外,只见他一人坐在那弹琴,流水迢迢,琴声悠扬。好似一种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纤纤风韵。
“进来吧,鸢儿,我知道你来了。”容洛温柔的在唤我。
我面色有些不悦,好似被抽干了一般:“叶惜华来云凉城了。”
容洛眼神有一丝落寞,稍稍点了点头:“他来便来了,担心什么。他来不来与你我何干。”
“我今日在街上碰到他的,我没有同他说话就从他身边走过。”
容洛的眼神里散出一丝紧张,但很快就消失了。
我随即笑了笑看向容洛:“如今,叶惜华和花颜已经大婚。我和他早已是前尘往事,我如今的目的只有血玉。”
他怜爱的把我拉过去,檀木雕花桌子上放着吃食和粥。“我知道你回来肯定就饿了,厨房现在又没啥吃的了。我刚才去厨房专门为你做了一点吃的。”
我用心吃完了他准备的东西。心里很暖,不留一丝遗憾。容洛给我的感觉很温暖,好似四月春风抚面。
我告别了容洛往回走,刚进我的屋子里坐下。香炉里燃的正旺,可我越来越困,眼前一暗,便什么知觉也没了,只觉得晕乎乎的。
等我醒来,发现身处一破旧的荒庙里。只见一黑衣人蒙着面,虽看不清脸,但我知道他功夫是极好的。
“你老老实实的呆着,只要容洛愿意离开云府,不在搅和云凉城的事,我便放过你们。他要是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只能送你上路了。”
打探了一下四周的状况,四周荒草不生,十里不见人烟。这肯定不是云凉城,应该是夜郎荒漠。
一定要找个机会,从中溜出去。只愿上天怜悯,但愿命不该绝。
我回过头,看见柳絮儿就躺在我后面。好似昏迷了一般。
“你把她怎么了,为何她还没醒过来。”
黑衣人不高兴的看了我一眼:“你再喊,小心我把她杀了。反正云苇已经死了。”
瞪了黑衣人一眼,他带着面具,看不见神情,没有继续说话。过去拉起柳絮儿的手,她确实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找到柳絮儿了,虽被弄到戈壁荒漠里,可我还是非常高兴的。因为至少会给雪音一个交待。柳絮儿也没有死。
容洛肯定会很担心我,是不是现在他走遍了整个云凉城。可是他在云凉找不到我,我还在夜郎的戈壁荒漠里。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大漠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一望无际的沙子与天色形成一体。
很快,柳絮儿醒了。她微微张开眼:“姐姐,你怎么也到这了。”
我有些不满意的瞪了黑衣人一眼:“都拜他所赐,云府真是一个是非之地。”黑衣人没有理我,继续坐在破庙外。
她因云苇之事,面容憔悴,精神恍惚。我看上去十分心疼。
“絮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姐姐。总有解决的办法,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她苍白的笑了笑:“如今,我都已是快死之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有些着急:“絮儿,你胡说,有容洛在,他医术很好,你不会死的。”
她轻笑:“我的是心病,药石无用的。容先生医术再高,也救不活一个想死之人。明日我将与云苇之事说与姐姐,今日累了。”
她双眼紧合,风猎猎地吹着她的衣,好似欲飞的孤雁,在沙漠之上盘旋。
虽是当初为了血玉才来的,可如今的局势,我却格外心疼絮儿。血玉固然重要,可终究是死物。
我有些微微涨红了眼,何其痛苦的爱情,为何一直念念不忘,互相折磨。相思惹人醉,相思惹人怨,何不散的离愁,莹莹一如初。
黑衣人从庙外进来,手里拿着烤好的肉,还有一壶水。在沙漠上水和食物比黄金还为重要。
我将吃的给絮儿送过去,她缓缓坐下:“姐姐,你说云苇没事了吧。”
“有容洛在,云苇肯定不会有事的。你难道不相信容洛吗?”
她嘴角轻笑:“呵……他活着又与我何干?死了又能如何?”
我看她十分痛苦的样子,定是爱云苇入骨髓,恨其也深切。
隔壁的夜十分寒冷的,黑衣人找了枯枝在破庙里燃起了篝火。我将柳絮儿拥在怀里,将身上的温暖一点一点的传给她。她开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