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财,还怕死。黑死病出现不久后,我就开始招募人手研究它了……”
“现在关于这场瘟疫,流传最多的有两种说法。”
“一种是普通传染病,另一种是神明的诅咒。”
“我琢磨着,有没有可能两种都有呢?”
“咕……”
“叽咕……”
粘稠的、像是气泡从泥沼中浮出的声音,再次在两侧的石墙中响起。
康柯瞥见走在珠宝架旁边,原本还在撩着猫爪拨弄背挂玩儿的手欠猫顿了一下,像是也听见了这些怪声。
毫无察觉的只剩下努力潜行的牧师,还有正以深情的目光看着石墙的单纯菇。
恋恋不舍地看了一路,单纯菇还特地放慢脚步,退到康柯身边,压低声音打商量:
“如果真能像那死猫说得那样,我继承这座城堡,能不能把石墙拆了,把我病房的铁栏杆换掉?”
康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保持微笑道:“如果过了今晚,你还这么想的话。”
不明所以菇:“?”
什么意思?
他们跟着边境侯,一路走下城堡的地窖。顺着迂回狭窄的甬道又走了半刻钟,边境侯才终于停下。
甬道边明明有悬挂提灯用的铁勾,他却没挂。只提着灯,转身冲着众人笑得和蔼:
“到了。黑死病毕竟有传染的可能性,我不得不命人将安置病人的地窖挖深了些……骑士阁下,您跟在我后面进吧。”
雷文:“?”
看边境侯的架势,他还以为这老不死的打算让他先进,再把门关上,把他困在地窖里,感染瘟疫而死呢,结果不是?
众人都被这一出弄得有些疑惑,眼看着边境侯真的提着灯,第一个走进门,想了又想,还是鱼贯而入。
很出乎预料,地窖内居然十分干净。
地面是一尘不染的金属质地,墙面是光滑的白色大理石壁板。乍一看,居然很像现代的医院……
这间大约二十平方米的四方形屋子里,没有安置任何东西,包括病人。
只在南北两侧各开了一道长条形的窗洞,用透明的玻璃隔绝。
【我去!爹!你看玻璃外面,全是病人……这地方,怎么看着那么像隔离观察室呢?边境侯居然能搞出这种东西?】系统的语气震惊,又透着点困惑。
边境侯似乎对众人的神情十分满意,站在房间中央矜持地昂首:
“这些年,我收容了大量的黑死病病人,发觉所谓的瘟疫,的确如我所想的那样,分成两种情况。”
“我将这两种病人分别安置在南北片区。南边的——高热、咳嗽、囊肿、疼痛、腐烂……他们没受什么诅咒,就是普通的传染病,任何一位牧师的光明术都能治愈他们。”
“而北边的就不一样了。”
“他们的‘黑死病’不会传染,但也无法治愈——”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神明诅咒’。”
边境侯推开北边病区的门:
“出于安全考虑,有传染性的南边我就不带两位参观了,进北病区看看吧。我想展示的秘密,就在这里面。”
糟糕的气泡咕啾声更清晰了。
某一瞬间,康柯似乎还听到了断断续续的话语,掺带着虚弱痛苦的呻.吟:
[别……别进来……离开……快逃……]
“嘀嗒。”
一滴黏凉的液体滴落在康柯的脚尖前,散发出一种刺鼻的化学药剂的气味。
“啪嗒。”
这次掉落的是一团蠕动的肉块。
一生非酋,被肉块砸得准准的倒霉菇一把抓住康柯的手腕:“…………”
非酋菇试图否认血统:“我,头上是什么?掉落的金币吗?”
康柯怜爱地看着窒息菇:“不是呢,是一段肉触手,从你想要的石墙里掉出来的。”
康柯顿了一下,贴心地询问:“你还想要‘有安全感的石墙’吗?想要的话,一会如果要开打,我注意一点,争取给你多带几——”
“不,不用了。”菇有点喘不上气,张着嘴呼哧了几下,抚着胸口道,“我……觉得,还是铁栏杆更有安全感。”
……这辈子都不想住有墙的屋子了!!
挂着忍泪的表情,菇狠狠甩手烧掉头上的脏东西,深吸几口气,松开康柯的手,跟在边境侯身后,踏入北病区。
和到处都是血腥与脓液的南病区不同,北病区还是很干净的。
这里的病人最明显的病症是肢体焦黑,像一具具被蛀空的皮囊。
牧师们施了匿光术,跟在后方交头接耳:
“只是收容病人,好像也没做什么过格的事?”
“那为什么把我们安排得那么远?不让我们住城堡?”
“你们看北面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