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无法观察这个人。
就是从这并不长的一段相处的时间里,白琳琳也能够看出来,这个男人,在说话做事的时候,基本都是雷厉风行,言简意赅。
有时候更是连一句多的话都不说,要是对方问多了,他周身的气息就开始变得可怕了。
也因此,白琳琳也发现了,围绕在这个未婚夫身边的人,都是些实干家,基本上都维持着说做就做,毫不马虎的性格和做事方式。
就这么看来,确实是非常有能力的一个人。
可是这个一个并不喜欢话多的男人,却在自己面前,总是时不时就低声说一些事情,大多时候,就会和她说起他们的孩子。
一开始他说的是他们当初怎么认识的,怎么发展感情的,只是或许对方察觉到了她的漫不经心,后来就改说起那个一直在白琳琳梦里能够感觉到的,那个孩子。
说是自己取了名字,叫白重熙,非常乖巧听话,但是有些时候还是有点调皮……
后来白琳琳疲倦了,就慢慢听着对方低声的话语,安稳的,慢慢的睡了过去。
她想着,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多话
,声音再好听,啰嗦成这样,也让人难以招架。
但是她私心里又觉得,对方似乎是真的很在乎自己,她朦朦胧胧又想起来之前在机场时,对方那样轻佻调戏他的话语,还有之后那样紧张得连呼吸都变了的模样,心里微微一暖。
那些对前方将要发生的一切还存在着的担忧个忐忑,在睡梦中,被一点一点消磨掉了。
等白琳琳再醒来的时候,是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的时候。
她迷迷糊糊的直起腰身上就掉下来一块柔软的像是毛毯的东西,那东西大概之前是盖在自己身上的,白琳琳这一动,毛毯顺势就滑下去了,她顺手下意识抓住,但是还有些对现在的情况反应不过来。
白琳琳捏了捏手里的毛毯,然后有些疑惑的听着周围的声音。
看不见,大概是对她目前最困难的事情了,即便她不说,也鲜少表现出来。
但是让一个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身边的人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作假,却又因为眼睛而无法分辨的人这样突然换了地方,说心里不担忧是不可能的。
只是白琳琳也知道,自己是没有选择的。
那位把珍妮特看得很
重的伯爵大人是不可能让自己再留下来的。
如果他想要让自己留下来,也许这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的男人根本没有能够进入到城堡里,甚至畅通无阻的见到她的可能。
白琳琳不相信伯爵大人会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相比之下,她更愿意相信,这一切本来极速伯爵大人算计好了的。
因为这样的想法,白琳琳从始至终,都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未婚夫没有什么反感或者拒绝的意思。
她不知道对方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可是她却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所以她从来就内衣拒绝过对方要带走她的。
温顺,无害,听话。
这是白琳琳给自己定位的位置。
哪怕对方真的对她有什么危害,她这样示弱的表现,应该也不会引来对方的过渡警惕的。
即便这个男人和自己说了那么多,即便白琳琳偶尔会有一种对对方很熟悉的感觉,可是白琳琳还是并不是那么相信对方的。
因为对方每每和她说话,在某些事情上,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像是有什么无法说出来,仿佛隐瞒一般的话。
所以白琳琳对于这个男人,是持警戒心态的。
“醒了?”
就在白琳琳还茫然着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冷阳的声音,让白琳琳微微一惊,这个人,是什么时间在这里的,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她心里一紧,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毛毯,又慢慢让自己放松下来,其实就是对方要真的做什么心疼这副样子,又能怎么办。
她看不到冷阳在见到她在自己说话那一瞬间时的警惕慌张时眼里闪过的失落,只是忍下心里的惊慌,“嗯,这是到了吗?”
“还有一会,你饿了吗,我让人送了东西过来,先喝一杯热牛奶吧。”
并没有给白琳琳继续说话的机会,冷阳一边说着,就自顾自的把那杯温温的牛奶递到了白琳琳手边。
触手可及的刚刚好的温度近在咫尺,让白琳琳又是一愣,她抬手接过来,低声道:“谢谢。”
她生疏客气的语气让冷阳脸色一僵,语气也忍不住冷硬下来,“不用。”
他拿了旁边报纸看了起来,不再说话了,仿佛非常认真一般。
端着牛奶的白琳琳耳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猜到了冷阳应该是在看书或者文件什么的,只是她又隐隐有种
怪异的感觉,对方这好像是在和她赌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