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
绝色美人生前的住处,战家公馆唯一的禁地。
迈上台阶的那一刻起,楚慕语朦胧的睡意烟消云散,心中多了些异样的情绪。
偷偷瞄着身边冷戾倨傲的男人,她怀揣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惴惴不安的走在他的身边。
或许是墙上的画像给了她太大的冲击,又或许是战爷的神色很不寻常……
总之,当她再次站在三楼的地面上,看着那些覆盖在白布下面的家具和随之尘封的久远记忆,鬼使神差般轻声问:“战爷,您的母亲是怎样的人?”
话音未落,不等战擎渊回答,楚慕语暗自惊了一惊,随时防备着战爷突然发疯。
那个绝色美人的下场,在江海上流社会中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幸灾乐祸和扼腕叹息的人数不胜数,却不会有人蠢到在战擎渊面前提起这个。
作为蠢得要命的特例,楚慕语一脸懊悔,生无可恋的眨了眨眼睛。
想要说些什么来弥补,又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说辞。
下一瞬。
男人松开拽着她的手,烟灰色的眼眸锁紧她的纤细的身影,要笑不笑的反问:“为什么想知道?”
楚慕语想了想,“可能是因
为来到人家的地盘,习惯性的想要拜个码头?”
她的回答永远都是出人意料,让人防不胜防。
战擎渊眼中的凉意像是击中了一团柔软的棉花,轻描淡写的裹住了他的锋芒。
迈开长腿走到沙发上坐下,他慵懒尊贵的睨着她,“……你这些黑话都是从哪学来的?”
楚慕语害羞的挠了挠头:“自学成才,自学成才。”
说着,她又换了副小可怜的嘴脸,嘤嘤嘤的说:“我绝对不是对大美人心生仰慕,想要探听一下她的过去,弥补没有见过面的遗憾……”
“在她彻底疯掉之前,擅长演奏音乐,喜欢花花草草,是个很天真的小女人。”
夜色笼罩的大厅内,楚慕语看不到男人的神情,只听得到他低沉磁性的嗓音。
“错就错在她是帝国将军的女儿,以为漂亮的面孔可以帮她赢得男人的真心,却忘了男人与生俱来的野心。”
野心……指的大概是战雲棠了。
楚慕语心下恻然,安安静静的走到男人身前,有些后悔自己提起这样的往事。
难怪战家一分为二,战擎渊和战雲棠公然对峙,父子反目成仇。
帝国将军的女儿下嫁给华国平
民,嫁妆的数目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大概全部成了战家如今的产业。
而战雲棠早已另结新欢,甚至还有一个比战擎渊小不了几岁的儿子战白焰,桩桩件件都表明了他对婚姻的背叛。
如此,亡妻留下的遗产理应由战擎渊全权接手,而不是留给他新的家庭享用,这种做法称得上厚颜无耻了。
“战爷,我会帮您的。”
良久,楚慕语低低的开口:“在您得偿所愿以前,我都是站在您这边的。”
寂静的深夜里,她伫立在他面前,是个不同于所有东西的活物,存在于这片本不该允许他人踏足的空间里。
战擎渊目光玩味的打量着她,隔空与她视线交汇。
借着窗帘缝隙中投射进来的淡淡月光,她望着他的目光平静哀伤,夹杂着些许让人心软的……怜惜?
像是被浮现在脑海中的词语逗乐,战擎渊一把将她扯到膝上坐着,漫不经心的说:“楚楚,别急着可怜我,如果我也有那样的未来,会在疯掉之前杀了你的。”
楚慕语微微一怔,随即颤抖着双肩笑出声来。
好吧,她对活着本身并不执着,却还是想问一问自己的死因是什么。
似
乎是看出她眼中的困惑,战擎渊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捋起额前散落的发丝,露出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
薄纱般的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衬托的他五官凌厉,眼眸深邃,肤色苍白,俊美的不像活人。
他低沉的嗓音划破夜色,意味深长的问:“好看?”
“好看。”
“等到这张脸毁掉,你会第一个从我身边离开。”
战擎渊放下按住额发的手,转而蹂躏起楚慕语的脸颊,漫不经心的说:“我不喜欢,所以要先下手为强,你有意见?”
楚慕语摇了摇头,之后无可奈何的道:“战爷,我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色,但您也不能把我当禽兽看啊。”
且不说她对墨云端持之以恒的长情,单是她和战爷在同一张床上过了这么多天,还清清白白的守身如玉,难道不足以证明她的人品?
可惜,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战擎渊对她的人品不抱任何希望。
霸道不讲理的捏住她的脸颊,他似笑非笑的低语,“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