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语顶着一脑袋的问号,在黑暗中沉默片刻。
片刻之后,她百思不得其解,诚恳好学的问:“先生,请问您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男人似乎是笑了笑,像是对楚慕语的狡辩嗤之以鼻:“在你昏过去的时候,我搜了你的身,找到一串珍珠项链。”
说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
结合着上下文,楚慕语总算明白这独特的背景音是怎么来的。
一想到数十万的首饰转眼间拆成了珠子,她十分心痛的说:“就因为凭我自己买不起这样贵的首饰?但我是战擎渊的助理,帮他收着不是很合情合理?”
或许是楚慕语这番解释真的很有道理,房间中再次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正当楚慕语疑心对方是不是恼羞成怒,打算对她施加些不人道的惩罚时,男人再度开口:“不是这个原因。”
“……那还能有什么原因?”
楚慕语歪着头营造出天真无邪的氛围,心中则是暗暗心惊。
虽然她和战擎渊的订婚仪式上没有客人,雇佣的服务人员却有上百个,很难说房间中的男人会不会是其中之一。
如果他真的亲眼目睹了那时的场面
,她就算再怎么辩解,恐怕也……
唯一值得庆幸的,则是她无名指上华丽繁复的戒指陪了她这几天,戒面上沾了污渍,今早送去清洗还没拿回来。
否则,男人但凡不是瞎子,都可以根据那枚独一无二的戒指判断出她的身份,也许连这对坐交谈的机会都没有了。
心中顷刻间闪过万千思绪,楚慕语苦思冥想着更加有利的借口。
“女人,你知道这串项链的含义?”
突然听到男人的问话,楚慕语无所适从的摇了摇头。
一串项链而已,除了特别贵以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含义?
有趣的是,她先是摇了摇头,随即想起这房间里没有光源,男人大概看不到她这无言的回应。
生怕男人会用态度不好做理由折磨自己,楚慕语刚要开口,就听到男人不疾不徐的嗓音:“九十九颗珍珠,长长久久,终生挚爱……”
楚慕语:“??”
大哥!
你可是神秘莫测的敌方大佬,相信这种无稽之谈是什么鬼?青春期的女孩子吗?
她一边惊奇男人竟然能在黑暗中视物,一边疯狂的暗中腹诽。
末了,楚慕语深吸了口气,心平气和的问:“先生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您这个结论是数过珍珠以后得出来的么?”
按照他这充满浪漫细胞的理解方式,即便这项链不是九十九,而是一百颗,想必他也能理解出几句百年好合的吉祥话来。
一直致力于让别人无言以对的楚慕语碰到前所未有的劲敌,即便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足够让她不爽的了。
像是有些惊奇她的脑回路,男人顿了顿道:“那倒不是。”
“……愿闻其详?”
“你没有看过拍卖场上的宣传单?”
“所以,这是广告词?”
“也可以这么说。”
也可以这么说……个鬼啊!
要不是绑在身上的胶带限制了她的行动能力,楚慕语不能保证她还会像现在一样平静。
再次做了个深呼吸,她楚楚可怜的人设摇摇欲坠,“先生,广告词几乎都不是真的,您绑了我也找不到战擎渊,我真的不是他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冒着危险来救我?”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语,黑暗中响起衣摆摩擦的窸窣声响,还有男人轻的近乎飘渺的足音。
楚慕语收起玩笑的心意,重新审视此刻的局面,
心中掠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显然,男人比她想象的更加专业,搜身时拿走了她藏在袖口的手术刀。
假如局面没有变化,想要自救是不可能的。
好消息是,对方的目标并不是她。
在用她这枚鱼饵钓到战擎渊那条大鲨鱼以前,她的性命还算是有所保障。
黑暗中,她没有再去看男人的容貌,垂着头嘤嘤嘤的抽泣,哪怕他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反正都是看不清的,她不该再做任何有可能惹怒男人的言行。
至于之后要怎么做……
心神电转间想到这里,楚慕语的后颈处再次传来熟悉的钝痛,力道是之前的三倍有余。
眼前一黑的垂下头去,她不知道男人打算如何利用她,只希望战擎渊千万不要上当。
这并不仅仅是她舍己为人。
而是战擎渊一天不来,她就一天不会死,没准能找到逃脱的契机。
……
另一边,战擎渊等候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