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战擎渊和墨果儿的婚事,即便是江海高层,知情人也是寥寥无几。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对眼前莫名紧张的氛围视而不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很惊奇谁会是第七任倒霉鬼……呸,未婚妻。
不过考虑到战擎渊的身份,再加上战先生的暗示,还有墨夫人突如其来的不满。
种种细节互相印证,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第一名媛,天才钢琴家——
“楚慕语。”
诶?
众人心里的呐喊戛然而止,一个个满脸不解的竖着耳朵。
楚慕语……是谁来着?
话说,国内真的有姓楚的豪门?
战擎渊抱着怀里的女人,悍然转身面对了眉眼沉沉的战先生。
以第三者的角度来看,这对父子的样貌并不算如何相似。
就算战先生当场年轻三十岁,还是比不过战擎渊的俊美无俦。
眼下,这对不怎么相似的父子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对峙,彼此的眼中都是半点笑意皆无,气氛紧张的一触即发。
下一秒,只听战擎渊一字一句的森然道:“我的未婚妻只有一个,她叫楚慕语,和墨家没有关系。”
“擎渊,我不知道那个楚慕语给你灌了什么迷魂
汤,但你这个样子,为了区区的一个女人对你的父亲大呼小叫,将来如何继承战家?”
穿着唐装的中年人迈步向前,神色是不苟言笑的冷酷,“如果你执意要娶你怀里来历不明的女人,我和你沈阿姨都不会出席你们的仪式,你要好自为之。”
战擎渊闻言冷笑:“好啊,你们最好不要出现,免得破坏仪式的完美。”
“如果你真这么想,今夜又何必过来求我?”
战先生寸步不让,略显沧桑的面孔有着中年人独有的威严肃穆,“没有我的同意,你的女人根本得不到凡蒂奇家族的许可,所谓的仪式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笑话罢了。”
战擎渊态度桀骜的盯着他,烟灰色的瞳孔宛如古井般深不见底,隐隐泄露出无形无色的杀机。
“是不是笑话,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这回,轮到战雲棠无话可说。
望着那双过分熟悉的烟灰色眼眸,往日的记忆浮现脑海,又被他硬生生的压制下去。
沈爱莉胆战心惊的望着父子相争的一幕,匆匆忙忙的推开众人跑了过去,“雲棠,你明知道擎渊身体不好,干嘛还要在众人面前吵他?”
“你啊,
就知道溺爱孩子。”
短短几秒的对视间,战雲棠嘴上不说,暗暗有些心惊。
根据他掌握的消息,他这个儿子本该重病在身,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
这些年来,他不动声色的等待着对方的死讯,随时准备好扮演一个痛失爱子的慈父,借此把整个战家收归己用……
可是,这逆子偏偏不肯让他称心如意!
既然沈千娇特地给他搭了梯子,他也没有偏要把自己架在半空的道理。
从善如流的收回目光,他叫住侍者拿了只高脚杯,对着满堂宾客举杯歉然道:“刚刚都是战家的家务事,希望大家不要见怪,更不要影响大家的心情。”
战家的主人这么客气,宾客们也都识趣的很,连乐队都再次施展起吹拉弹唱的手艺。
转眼间又是一副宾主尽欢的场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焰,快点陪你爸爸一起招呼客人。”
沈千娇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刻把自己的儿子叫过来,让在场的大佬们默默评估,谁才是最适合战家的继承人。
人声鼎沸中,战擎渊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外套漆黑的衣角在半空划过冷冽的弧线,颀长冷漠的
背影和这场豪门夜宴格格不入。
众人眼尾的余光纷纷落在他身上,却没有人敢请他留步,当众和战先生过意不去。
直到战擎渊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战雲棠深沉一笑,老成持重的开口道:“作为父亲,我总不能看着擎渊行差踏错。明天那场过家家的仪式,就不劳烦各位到场,否则我战家实在过意不去。”
这话说的含蓄,其中的含义却是昭然若揭。
在场的宾客们脸上笑嘻嘻的答应,心中却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除了几位鼎鼎有名的大佬以外,谁敢不捧战擎渊这位活阎王的场?
哪怕他真的是想玩过家家,他们也得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带着重礼上门道贺,努力让家家酒显得真实。
现在倒好!
战家父子吵架,到头来把他们架在火上烤,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简直是混蛋之极!
战家门外,天青湖畔。
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楚慕语忍无可忍,纤长的睫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