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楚慕语的要求,徐哥选了个合适的工作给她。
漫不经心的答应下来,楚慕语蹲在街头等着,很快上了前来接应她的黑车。
按照惯例戴上眼罩,她随波逐流的一路前行,最终来到了一间散发着淡淡檀香味道的房间。
带她进来的佣人告退,她抬手摘下密不透光的眼罩,不大适应的眯了眯眼睛。
这一次,她要服务的客人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等她。
脸上带着一张没什么特色的木质面具,并没留出眼睛或嘴巴的位置,一如他身上看不出风格的普通衣着。
显然,对方十分注重隐私,不希望被她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至于那淡淡的檀香,则是因为四周摆满了檀香木的家具。
楚慕语心中了然,一本正经的开口:“您好,我是来为您治伤的医生,请问我可以靠近一些吗?”
男人点了点头,看样子连话都不想多说。
对于这类型的客人,楚慕语也算见了不少,笑眯眯的上前检查。
轻轻挽起男人染着血迹的袖口,她凝眸望着对方的伤势,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
他的手臂苍白失血,伤口像是利器切割所致,不偏不倚的切断了
手臂上的肌腱。
后续治疗又不算即时,导致伤口恶化的很严重,缝好的线全部崩开,证明男人并不怎么认真对待。
除此之外,男人的手臂上还有深深浅浅的数处伤口,分布的位置没什么规律可言。
与其说是招惹了什么了不起的仇家,倒不如说是出了什么意外。
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所需的道具,楚慕语一边进行初步处理,一边若无其事的问:“先生,我能不能问一问,您这伤是怎么来的?”
男人原木色的面具转向她,并没在第一时间给出回答。
隔着这薄薄一层木头,她看不到他的眼睛,却还是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再结合男人身上阴气沉沉的气场,诡异的类似白日见鬼,但她正缝合着他的肌肤,所以很清楚对方是个活人。
“您不说的话,我可以猜猜看吗?”
男人还是保持着观望她的姿势,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
“应该是车祸之类的意外,挡风玻璃碎的很严重,您在最关键的时刻护住了头脸,非常明智的判断。”
话音落下,楚慕语缝合好最后一针。
她的脸上还挂着讨人喜欢的微笑,眼中却是半点笑意皆
无。
这半个月以来,她所知道最严重也最见不得人的车祸,莫过于那场雨夜里悍然对战擎渊动手,事后又消失不见的肇事车辆。
仔细想想,假如这人只是遭遇了普通的车祸,随便卖掉这里的一把椅子,都可以去条件最好的医院入住。
在那里,隐私同样能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没必要选择价格不菲的黑市医生。
除非,他有不得不谨小慎微的理由。
黑到泛蓝的眼眸微微眯起,楚慕语不动声色的暗中盘算。
这个人,会不会是战白焰派去的杀手,亦或是墨果儿的裙下之臣?
然而,直到她结束治疗,告辞离去的时候,男人还是没有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
重新戴上眼罩,楚慕语把玩着手中薄薄的支票,再次坐上徐哥的黑车。
等到穿过的街道逐渐热闹起来,楚慕语摘掉眼罩,看向正在驾驶车子的男人。
思量片刻,她欲言又止的轻声说:“徐哥,如果我想知道刚刚那人的身份……”
“楚,半年前的那个你,不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她的话,男人难得关心了一下她的近况,“看来这半年里,你遇到了什
么有趣的事。”
回想起那个俊美霸道又不讲理的战爷,楚慕语一言难尽的摇摇头。
“抱歉,是我唐突了。”
“做我们这一行,保密是第一位的,这是为了所有人着想。”
选了个不引人瞩目的地方停车,男人回头看着她,“楚,与你的合作向来很愉快,我不希望你行差踏错。”
“好,不会有下一次了。”
把眼罩和沾着血的医药箱全部留在车上,楚慕语微微颔首表示歉意,孤身一人下了车。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她打开叫车软件,输入战家公馆的地址,准备回去和墨朵儿交接她的行李箱。
几分钟后,一辆橙黄相间的计程车停在面前。
她俯身坐进去,侧眸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脑海中还在想着那个车祸重伤的病人。
治疗过程中,对方只接受了最低剂量的麻药。
一方面说明他足够隐忍,另一方面说明他小心谨慎,不愿落到毫无反抗能力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