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再把被子交换过来也来不及。
楚慕语苦着脸拿了条床单充当浴巾,非礼勿视的闭着眼睛伺候战爷出浴,不情不愿的把唯一的床让给他睡。
背对着战擎渊睁开眼睛,她蔫巴巴的钻进湿冷的被子,打了个滚将其裹在身上,物尽其用的起到被子和垫子两种功效。
有生以来运气最差的一天就此过去,楚慕语暗自庆幸自己大难不死的现实。
她只是个无辜的路人甲,没招谁没惹谁的在床上睡着,突然被叫起来处理这烂摊子,避免殃及无辜才出此下策,怎么着也不至于罪该万死。
脑海中转瞬间掠过许多念头,楚慕语从被子里探出头去,态度亲切的和战擎渊道了句晚安。
男人恍若未闻的无视了她的讨好,任由她重新缩进被子里将就着睡了过去。
半夜,战擎渊半梦半醒的下了床,一时忘记了身处何地。
然而仅仅只迈了一步,他不受控制的向下栽倒,大半个身子压在楚慕语身上。
“疼疼疼,战擎渊,你丫的……”
这一幕该死的似曾相识,楚慕语十分不爽的睁开眼睛。
借着隐隐的月光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薄凉眼眸,她立刻知情识趣的换了副嘴脸:“真不愧是战爷,上个厕所
都这么霸气侧漏,要不要小的扶着您去啊?”
战擎渊彻底清醒过来,煞气腾腾的命令:“闭嘴!”
“没问题,不过您能不能先从我身上飞升起来,要不然别说闭嘴,八成就没气了。”
话虽这么说,她很清楚自己为求自保,在药浴里添了些什么,所以不动声色的帮了战擎渊一把。
一番兵荒马乱过后,二人各回各位,勉强维持着和平共处。
“战爷,您睡不着?”
她把下巴搭在他的床沿,眼神灵动带着一脸狡黠献媚的笑意:“要不我给您说段相声怎么样?”
“……”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
战擎渊重伤在身,一整天只吃了一个土豆,哪能经得起这种撩拨。
他额头的青筋一跳,咬着牙道:“滚回去睡觉!”
“嗻!”
讨好失败,楚慕语滚回自己的被子,埋着脑袋笑得双肩颤抖,觉得之前受得气都在这一刻讨了回来。
调戏战爷要冒着生命危险,不过乐趣十足,让她时不时就想游走在作死的边缘。
次日一早,楚慕语简简单单的洗了把脸,趁着清晨搭车回到墨家。
故技重施的偷偷溜回房内,她找到备用的假发和眼镜打扮一番,拎着个双
肩背包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厨房,打开冰箱拿了许多切片面包。
离开墨家之前,楚慕语站在院落里驻足回望,目光隔着瓶底厚的镜片,无害到令人乏味的程度。
从这个角度向上仰望,正好可以看到墨云端的书房。
静静在这里站了那么三四秒钟,她索然无味的牵了牵唇角,安安静静的转身离开。
……
林间废弃的小木屋里,战擎渊一夜未眠。
直到楚慕语离开,他才稍稍小睡片刻,没过多久又被窸窸窣窣的动静惊醒。
他忍无可忍的睁开眼睛,发现楚慕语正鬼鬼祟祟的从门边探头进来,嗓音沙哑的带着起床气:“你又在搞什么鬼?”
“抱歉抱歉,吵醒你了吗?”
楚慕语灵动的眼睛眨了眨,走进屋子拿起放在壁炉旁边的斧头。
战擎渊眸色转冷,眼神阴鸷的打量着楚慕语的一举一动。
虽然他的身体状况差到极致,却还不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如果这女人再动什么不该动的念头……
楚慕语莫名其妙的承受着男人的咄咄逼人的煞气,摊了摊手解释道:“您接着睡,我去外面劈个柴,面包和洗脸水都给您准备好了。”
说完,她拿着斧子离开木屋,叼着片面包为今天的药浴做
准备。
战擎渊冷眼瞧着楚慕语的背影,所剩无几的睡意烟消云散。
撑起手臂从床上坐起,他侧眸看向窗外,发现楚慕语果然不算是个女人,起码和他平日常见的那些名媛闺秀大相径庭。
此刻,七八点钟的太阳懒洋洋的藏在乌云后面,吝啬的洒下薄薄的天光。
她全神贯注的在门外劈柴,挥舞斧头的姿势干脆利落,摆在面前的木头应声而碎,动作牵扯着衣服上上下下,偶尔露出一截又白又细的腰,白的有些晃眼。
看的久了,战擎渊眸色沉沉的收回目光,呼吸间都是刺鼻的药味。
一想到接下来又要浸泡那堪比酷刑的药浴,他菲薄的唇抿成直线,眼底尽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凉薄。
不管是不是情非得已,这都是他有生以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