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送你到京都读书,你会开阔眼界,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的确是开阔了眼界,可是你为了邓浩东,刚一毕业就选择了结婚,我和你妈都拗不过你。”
“你仔细想想,你当初说了多少谎话来骗我们夫妻,告诉我们邓浩东家里出钱在京都付了首付,又迫不及待的怀上了孩子,我们怎么劝你都一意孤行,还把我们老两口的养老钱都骗走了。”
“我们夫妻俩已经足够对得起你,但你对不起我们夫妻,更对不起你曾经的朋友!”
张父在说这些话时,张琴一直都在摇头否认,试图截去父亲的话头,但这并没有阻止到张父。
张父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还想多活几天,我们不会代替你去向别人道歉,你要真想道歉,就在法庭上道歉吧。”
“爸,我……”张琴还想再说什么,张父已经挂断,并且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直接起身和张母一起离开。
张琴大声嘶吼,想要把正在离去的父母给叫回来,但他们之间隔着隔音玻璃,只要放下听筒,便不会再听到张琴的声音。
张琴的激动没有持
续太久,她又被带到之前的地方。
她将脑袋放在膝盖中央,无声地哭泣着。
在被关着的这些时间,她一直都在想以前的事。
刚开始还嘴硬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错,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张琴开始恐慌这样的生活,哪怕出去后要背着一身的债务,也比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的好。
有那么一瞬间,张琴甚至想过一了百了。
可她对这人世间还有许多许多的眷恋,舍不得那么早去死。
所以张琴对着父母以及其他人都在一遍又一遍的忏悔,想要让其他人知道她的态度,也希望法官能够看在她认错态度十分良好的份上,能够酌情减刑。
她一遍又一遍的向着父母诉说她的后悔,就是希望父母能够帮她去和荀轻晚道歉。
谁知道父母竟如此绝情。
张琴的眼泪打湿了裤子,她想要痛苦的放声大哭,更想要破口大骂,但她又能够骂什么?
她不是不知道帮助别人绑架是犯罪,但她被钱迷住了眼睛,后面又一次一次地反复麻痹自己,甚至在那段时间里心安理得的用着那笔来历不正的钱……
现在想来,那笔来历不明的钱莫名其妙
的消失,应该就是荀轻晚给她的警告。
她真的太蠢了,如果那时候放下自己高傲的自尊去向荀轻晚道歉,而不是对荀轻晚寒意越来越浓,那该有多好?
又或者,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觊觎过荀轻晚的房子,是不是之后就不会一步一步的发展成这样?
有可能邓浩东也不会出轨了。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任凭张琴再后悔,她也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荀宅。
郑长借着郑柔的光进了荀宅,乐呵呵地和轻染打招呼,仿佛之前和轻染的旧院完全不存在。
轻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舅舅平日里挺忙的,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郑长在心中暗骂一声,但也不得不陪笑道:“外甥女说笑了,我现在退休在家,平日里也没什么大事,这不过年了吗?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轻染慢条斯理的喝了杯茶,语调非常冷淡,“原来是这样。”
郑柔见到自己的父亲受了冷落,也不好干爸爸的坐在一边,笑着往轻染那边挪了挪,和她搭话。
相对于老狐狸郑长,轻染更愿意和郑柔说话,虽然郑柔也动过那么一点点的坏心
思,但总归没做什么,又和她有血缘关系,在公司里也挺努力,自然愿意拉郑柔一把。
郑柔原先并不是一个特别会说话的人,但经过职场打磨,比以前会说话不少,再加上她多少知道一点轻染的喜好,便投其所好,聊着轻染喜欢的内容。
郑长在一旁看着自己女儿和轻染聊得还算开心,脸上不受控制地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来。
轻染就算是再不待见他又能够怎么样,他好歹是她母亲那边的亲戚,再怎么也还是要来往的。
郑长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怎么掩饰,轻染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他心中想的是什么,也懒得搭理他。
反正一年就只见一两次,敷衍过去就行了,如果真的一次都不来往,有可能会被外面的人议论。
她和郑柔说着说着又谈起了工作上的某些事,郑柔还是有上进心的,会抓紧一切机会问她问题。
她们在这边聊得开心,郑长无聊的不行,又不想看电视,几次接过郑柔的话,但轻染总是对他淡淡的,郑长多少有点难堪,便不再开口。
到了晚餐时间,郑长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怎么的,非要喝酒,轻染便让人拿了
一瓶度数低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