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斯也快速离开座位,去追沈薇。
法国的街道上,女士们或穿着优雅,或步履高贵,或个性十足,或张扬自信,唯有沈薇是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存在,她眼睛里没有安全感,胆怯害怕,东张西望,像个黑户。
阿巴斯追上沈薇,“沈小姐,你怎么样?我送你吧?”
沈薇迅速退开一步,她对面善的阿巴斯也避如蛇蝎,“不用的,谢谢阿巴斯先生的好意,我只是赶时间,我来法国是有工作的,我想我孩子,我有两个孩子……”
沈薇眼睛一红,是的,她有两个孩子,她怎么面对?
她什么都无法面对,她仰头吐气,抬起眼睑,看着蓝天白云,天境如此美丽干净,自己却像个丢进泥坑里的脏东西,她连着深呼吸。
阿巴斯再次觉得自己残忍,面前的女人看似坚强,实则已经无法承受,一个字都承受不起。
他不敢再说什么。
“沈小姐,我……”
沈薇看着天空,有人说,倒立的话,眼泪就不会流下来,她没法倒立,只能这样,也许阳光可以把她眼睛里浮腾的水汽烤干。
半晌,她才稍稍平复了一点点的情绪,她再次看着高大的
法国中年男人。
淡淡苦笑:“阿巴斯先生,对不起,我是因为工作,我的孩子想我,我也想他们,我得尽快结束这边的工作,早点回国去,抱歉,我不能继续跟你一起吃饭。”
她明明不用抱歉,明明不用歉疚,可她一次次说着抱歉,不知道是对阿巴斯说的,还是对别人。
沈薇身上穿着高跟鞋,衬衣小脚裤,外面是黑色及小腿的直板大衣。
她来的时候不觉得冷,现在拢了拢大衣领子,她觉得脚板底也开始发冷。
阿巴斯舔了舔嘴唇,阳光很好,把他脸上的汗毛都照得发了光,“你先回去休息,我之后再……”
沈薇没听阿巴斯说完,再次转身就走,她伸手拦了一辆车,坐进车里。
车里的暖气让她身体里钻出的寒冷得到一点缓解,她报了酒店地址,司机暖心回头:“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不如我送你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觉得乘客说话声音颤得实在厉害,生怕出了什么问题,这种外国人也不了解国外的路线,万一是找不到医院?
而且是个漂亮的东方女人,他对好感。
沈薇抱紧了自己的双臂:“不用,去酒店,我睡一
觉就好了,谢谢。”
车子启动,沈薇往后看了一眼,车窗外的阿巴斯还看着她的车,她觉得害怕,车子开走了,阿巴斯离她越来越远,她的心才稍微定下来了些。
阿巴斯没有再次去追,他拿出电话,找到霍昀山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那边接起后,他轻叹一声道:“霍先生,沈小姐的情绪很抵触,不愿意接受我说的话,她已经走了,不如,不如就算了吧,我觉得沈小姐很可怜,她很无助的样子……”
霍昀山道:“她一时间不能接受是正常的,但是这件事不能瞒着她,她有知情权,她曾经付出的感情全都是对na医院里面的男人,她之后所有受的苦,都是因为错付了。”
“可是……可是她说她想两个孩子……”阿巴斯才见了沈薇不过一阵,他看到她眼底里那些逃避和心疼,就忍不住同情这个女人。
霍昀山深呼吸,声音却保持至始至终的绅士平和:“只有na 医院里面这个男人,才是温柔的,爱她的,她只有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这辈子才会被善待。国内那个男人阴晴不定,性子暴戾,我和她母亲都不愿意让她这样过一辈
子。”
“阿巴斯,等会我给你她酒店的地址,你再去找一下她,逃避不是办法,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如果她未来知道,也一定会经历此时的痛苦,或许更甚。”
阿巴斯被说动,应下来,挂了电话后不一阵,他的手机里跳出一条短信,是沈薇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
……
沈薇回到酒店,像一摊泥一样倒在床上,拉起被子卷在身上,把自己卷成一个蚕蛹,她想把自己卷得密不透风,不想任何声音进入她的耳朵,脑子也不想思考。
ada 给慕星野定的机票是最近的一个航班,她不能参与任何决定,但是她知道总裁一定要赶去国外,一定有他的道理。
公司现在危机四伏,孰轻孰重,总裁心里有自己的天平。
慕家老宅。
慕登勋拄着拐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书房的黄花梨案台上有熏香从香炉里袅袅生烟,窗户没有完全关紧,细烟很快被吹散。
慕登勋来来回回都会看香炉几眼。
刘成站在一旁,双手合着搭在腹前,等着老爷子发话。
慕登勋停下来,看着刘成:“去,跟着少爷,看看他又想干什么!他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