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去抱孩子的手扑了个空,倏地睁开了眼睛。
她撑着床沿坐起来,另一只手捂在扑通直跳的心脏上,感觉自己快被巨大的恐惧吞噬。
她摸着自己的脸,泪水遍布,噩梦里的孩子,就像是她肚子里的骨肉,孩子眼睛里的疼痛,全都能让她感受到疼痛。
沈薇摸着肚子,生怕自己的孩子以后也没有妈妈,会问她为什么生了他不养他?
沈薇的心被狠狠扭扯,抽抽的疼。
太真实了,这一点也不像是个梦。
慕星野睁眼,见她的背脊疼痛弯曲,他翻身坐起,伸臂抱住她:“怎
么了?”
“噩梦了?”
“梦见什么了?这么害怕?”他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少有的安抚和温柔,可沈薇恍若未闻。
“沈薇?”慕星野又喊了一声,把她的身体转过来,对着自己。
出神的沈薇一个激灵,回首跟慕星野四目相接,她咬了咬唇,从慕星野的怀里滑下。
“睡吧。”
她重新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慕星野,拉高被子遮住自己的脸。
她不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慕星野还坐着,睨着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沈薇,那是她的防备和界限,专门为他而设。
即
便他看到她眼睫的潮湿,她也不愿意将她的苦楚告诉他,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从沈倩儿死了的那一刻起,就远到回不来了。
慕星野很想把沈薇从被子里拉出来,质问她为什么要揪着他的过去不放,最终却只能躺下。
听说孕妇多思,他应该理解她,他努力想要去当一个能体谅妻子的丈夫。
至少,为了孩子。
他这样告诉自己,但却睡不着了,一整晚两人都静默着,谁都没有再深睡。
……
清晨,窗外的树上的雪砸了一大块下,撒开的时候沙沙响。
卫生间里。
沈薇和
慕星野一人洗脸一人刷牙,时光在断断续续的冲水声中流逝。
结婚两年,他们从来没有拥有过此时此刻岁月静好的画面,这一份宁静像是在做梦,毫不真实。
手机响起,打断了沈薇的思路。
脸上还在按摩,沈薇腾不出手来,手机放在洗漱台上,摁了免提。
齐天成的声音顿时响彻在卫生间里:“热搜位和水军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想从哪方面下手?”
沈薇的手指在脸上打圈:“昨天有几个蓝v官媒转过ed世界级专利的事,你让水军先把它们送上热搜位,最好锁
住,免得掉下去。然后就是舆论,广场上尽量铺这台脑瘤治疗仪器的厉害之处,和之前我们的科研人员做过的成功实验,也让大众能有信心。总之官方和民间都不能放松,你那边尽量两手抓,知名度要打开。”
齐天成那边的键盘声咔咔响着,将沈薇的想法全部记录下来,突然话锋一转:“好久没见,有没有想小爷我,我们还是来花前月下的喝上一杯……”
“啊”字还没从听筒里冒出来,慕星野的大手伸过来,点了红色键:“沈薇,需要我告诉你‘妇道’两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