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告啊。你现在就告到太太面前。然后,我再把二少喊回来,你猜,二少到时候,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或者是听太太的?”
金嗓子弯腰走过去,佣人气得不看她,金嗓子笑一下,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说道:“别嫉妒,更别狂妄。你觉得我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可我这条尾巴,至少现在还是好好的。它好,我就好……至于你的下场?不等我被陆家赶出门,我就能先把你赶出去!你觉得怎么样?”
一把又扔开她,金嗓子身心舒爽。
何必呢!
搞这么累。
她本也没想着,要永远留在陆家,她是打算捞点钱就走的……对,她就是妖精,也是捞女,她认。
但她认归她认……别人就不必开口了,说多了,就是惹她不高兴,她会打人的。
“你……”
佣人被她吓到,终于不敢再说,金嗓子哼了声,“起来吧,年纪轻轻不学好,茶里茶气的手段,少给我往桌面上摆!”
陆家无人,她就是大王。
先收拾了佣人,然后又朝佣人要了饭菜,她亲自端着上楼。
楼上走廊的尽头,有最差的一间房。
采光差,装修也差。
面积小,连厕所都是老式的。
陆延东现在就住这里。
他没用了,半身不遂,连饭都不能自己吃,顿顿让人喂。
拉屎撒尿,更是得让人伺候。
也就亏了陆家给钱多,要不然,谁愿意来伺候这玩意?
“陆老先生,我来给你送饭了。今天啊,这饭可好了,也挺香的。不过,家里没人,他们都不愿意伺候你,只好我自己来了。”
金嗓子戴着口罩进门。
她已经很久没有开口唱戏了,可在剧团里练出的好嗓子,依然是天籁之音。
只要她开口,娇滴滴的就这么一声……能把男人的骨头都融化了。
“啊啊啊,啊……”
听到这次竟是金嗓子来了,陆延东激动的叫着。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贱人了!
屋里不通风,只有一扇小窗,也被关得紧紧的。
用裴淑媛的原话是:天已经入秋,也凉了,外面风大,别再吹着他,还是关上吧。
于是这一关,就再也没打开过。
进去的瞬间,哪怕是戴着口罩,也被这屋里的味道,熏得差点吐出来。
站在门口,散了好一会儿的味儿,金嗓子才打算进去。
眼看着陆延东又激动的呜呜咽咽,金嗓子笑得不行:“着什么急?见到我这么激动的吗?”
她一手端着碗,一手似乎拿着一瓶药。
当着他的面,金嗓子把药粉搅到碗里,然后舀了一勺给他喂到嘴边:“放心,就是点泻药,也不是什么毒药。你瞧瞧,自从变傻,不能自理之后,都胡子拉茬的,难看死了。我呢,还是这么关心你。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关在这里生闷气,闷气生长了,也是要上火的。上了火,就要泻火,你看,我对你好吧?”
“啊,啊啊啊!”
出去!
滚!
贱人!
毒蛇!
狐狸精!
什么就是怕他上火了,这是怕他不死啊!
贱人,早知如今,他就该早点弄死她。
可他只管愤怒,也说不出话,这碗和了药的饭,他是肯定不会吃的。
哪怕勺子送到嘴边,他也不吃。
“啪!”
金嗓子放下碗,一耳光甩过去,冷道,“陆延东,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陆老先生吗?我告诉你,今天这碗饭,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你从前怎么对我的?你都没忘吧。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玩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从来不管我是不是难受,是不是病了……你甚至还想要把我送人。陆延东,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你了,吃!”
她恨极的说着,一手拿了碗,一手捏了他的嘴,便劲的往里灌。
陆延东挣扎,不肯吃,她又在他脸上甩一耳光,等他下意识张口的时候,半碗饭,硬生生被她灌了进去。
“啊,呜呜呜,啊……”
不!
不要这样对他!
他是陆家老爷,他是陆老先生,他最该得的人前尊贵,他绝不能被一个贱人给这么欺负!
连吞带咽,还有好多喷了出来,陆延东几乎要疯掉!
他恶狠狠瞪着金嗓子:这个该死的贱人,他一定要杀了她!
“行,还算听话。”
金嗓子无视他的愤怒,更不管那些洒掉的粥,她一碗饭给他灌下去,饿不死就行。
不过,该算的账,还是要再算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