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干力量,从疗养院挂牌开始接受病人伊始,季逸初任名誉院长之初,就一直跟随在他左右,如今眼看事情在短短两天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小离的家属更是在网上大放厥词,鼓弄民众,制造舆论风暴,他们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把无名火越烧越旺,最后不仅烧了季逸,更毁了疗养院的名声。
但是一见季逸上衣半湿的站在窗前,他们就又开不了口了。
片刻之后,一个医生暗暗咒骂了一句:“妈的,只听说过医闹在医院里横行滋事,闹事闹到疗养院里来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另外的一个人也说:“季院长,不能任他们这么折腾下去,时间久了,会影响院里其他病人的情绪的。”
这就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季逸想了想,说:“加派安保人员,再不行,报警吧。”
“可是”方怡犹豫了一下,说:“警察也管不了医闹寻事啊,而且他们也不能二十四小时的守在这里,况且自从网上那些新闻爆出来之后,每天都有记者打电话来,要求采访,而且这两天里,已经有好几位病人的家属联系院里,要求给病人转院。”
季逸的眉头就那么皱了起来,许久无言。
其余的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如果在治疗过程中为患者转院,新的医生介入治疗,不管是从环境还是人为因素来说,对于病人的病情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其余的几个医生也说:“季院长,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召开记者发布会,向社会澄清事实真相,还你还疗养院一个公道明白。”
季逸还是沉默。
这时,方怡小声嘀咕了一句:“其实不仅我们这里闹得沸反盈天,她、她那边现在也是不得安宁”
季逸握着毛巾的手不自觉的用了下力气,转身,问她:“你说什么?”
方怡不敢看他此时的表情,垂下眼帘,说:“今天我过来的路上,经过她画室的写字楼,看见”
“看见什么?”
“和我们这边差不多,不,比我们这边还要严重,写字楼门口挤满了记者和要求采访的媒体,毕竟她、她也算半个公众人物还有另外一群人,应该也是死者家属雇来的医闹,举着横牌,嘴里还不干不不净的喊着口号”
季逸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胸闷,呼吸仿佛都变得受阻不畅,他甚至想这一刻,下一秒,就赶到她的画室楼前,驱散那些叫嚣疯狂的人群。
他稳了稳心神,慢慢呼出一口气,心想,还好。
还好她不在。
现实生活中已经闹的这样天翻地覆,网上和其他的媒体渠道就更不用说了。
几个医生和方怡还在面前不停的游说,有些话他听进去了,有些话却又没有,最后的时候,季逸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他说:“去发通知吧,明天,在电视台新闻中心召开记者会。”
两天之后,她就要回来了,在这之前,他想平息所有的风浪,安安静静的等着她归来。
南风接到舒嘉电话的时候,正踩着椅子,把一幅刚画好的画用小夹子别起来,挂到酒店阳台的衣绳上。
画中有一片宁静的湖泊,湖面上撒着零星闪烁的星子光芒,像飘着的浮冰,更像是,他的眼睛。
她把手机从侧脸和肩膀之间拿下来,跳下椅子,问:“为什么要我延迟一周再回去?h市可用的采景点一共就那么几个,画完了我还呆这干嘛?”
“哎呀!”舒嘉口气有些耍无赖:“你就不会再发掘发掘大自然之美?万一有意外收获呢!”
南风往沙发上一斜,点了根烟,说:“我闲的?”
“反正是齐老板给你报销的差旅费,就当是小长假放松嘛!”
“她有钱,我没功夫。”
舒嘉在电话那短有短暂的沉默,可就在这一刹那,她忽然听见了尖锐破碎的‘哗啦’一声,像是一面镜子被砸掉的声音。
南风问:“怎么了?”
舒嘉忙说:“没怎么啊。”
“刚刚什么声音?”
“哦,小鱼摔了了水杯,你这耳朵够尖的的啊。”
南风没说话,舒嘉又有点焦急的嘱咐她:“行了不说哈,我这有点事,你就听我的话,在那边多玩两天啊!”
南风抿了下嘴角,说:“好。”
电话挂断。
她躺在沙发上抽完了一支烟,然后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起身,从行李箱中翻出手提电脑,走到圆桌前坐下。
插好电源,开机,连上酒店的无线网。
她点开了画室的网站主页。
一瞬间,握着鼠标的手顿住。
她一点一点的看完了面目全非的页面,然后关掉网页,又打开了她个人工作室的主页。
她重新点上了一根烟,很快抽完,又点燃了一支。
她看着电脑屏幕,夹着烟的手却很久没有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