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晓望着车子前方的道路，她像是在看着那些在路上行驶的车，又像是彻底放空了，什么都没看。
那双平时可以被人评价为美目盼兮的眼睛，现在却有些无神。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要先考虑考虑凌尘醒过来会不会吃醋，然后，再做这些事吗？”
她声音里带着一点儿脆弱，一点儿自嘲。
张晓晓说话的时候音量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完全不给杜泽堂接话的机会，只是自己继续说道：“我和凌尘之间是平等的恋爱关系，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我不是他养着的宠物，我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我在那个时间点，只是想要早一点确认我的男朋友是不是安全的，他在什么环境里治疗。”
杜泽堂脸色有些严肃，不知道是在思考张晓晓的这番话，还是因为她的这番话而不高兴。
张晓晓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而是略带讽刺地笑着问了一句。
“如果我真的是先考虑凌尘醒过来之后会不会对我生气，然后再决定我要不要在这种时候想办法去见他，你不觉得这样的想法又可笑又奇怪了？”
杜泽堂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思。
路口的信号灯变成了红
色，他踩了刹车，暂时停下车：“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可能会给你添麻烦，但我还是这么做了，所以说这个事情我也的确是任性了。”
张晓晓的本意也不是跟杜泽堂争出一个谁对谁错。
他们两个人有不同的立场，如今会坐在同一辆车里，就是因为他们都是凌尘在乎的人，同时也都在乎凌尘，就这么简单。
因为张晓晓这样的坦白，一点儿都没有胡搅蛮缠的意思，搞得杜泽堂反而觉得自己之前那一番像是在兴师问罪的话，挺没有道理的。
他想了想：“苏泽跟凌尘的关系并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之前我跟你说过，凌尘想要重新掌握公司，但是苏泽应该也是在暗地里做一些事，想要给凌尘找麻烦。所以之后你再有什么事的话，还是先来跟我说，不要去找苏泽，免得被他抓到什么把柄，或者是转到什么路子可以利用。”
“苏泽在背后做了什么？”
张晓晓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他不会是跟凌尘的车祸有什么关系吧？”
“你想什么呢？我又没这么说过，不是那回事。”
杜泽堂也不知道这个
小丫头是怎么脑洞这么大，可以把他这句话联想到凌尘的车祸上去的。
张晓晓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满是无语：“那你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吗？”
真是的，这人也太能吓人了。
杜泽堂看着她那个小模样，只能说现在无语的明明应该是他，他又没有什么暗示。
不全是这个小丫头，自己胡思乱想吗？
受到了惊吓的张晓晓拍了拍胸口，缓过神来以后对着杜泽堂问道：“说到这个车祸的事情，你那边有什么眉目了吗？”
“车检那边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凌尘那辆车的刹车被人动了手脚。”
杜泽堂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浑身的气场都跟着冷了一些。
原本窝在座位里的张晓晓，慢慢坐直了身体，她的手把自己的裤子弄出了褶皱：“能知道是谁做的这个事情吗？”
张晓晓原本还在心里盼着，这件事就是一场因为凌尘当时心里太急太乱而导致的车祸。
可是，现在这个结果一出来就说明，是真的有人想害死凌尘了，这个可是比普通的车祸要可怕无数倍。
杜泽堂啧了一声：“大概有那么一点儿眉目，不过还不能确定。”
“能告诉我吗？”
张晓晓问完了这句，又补充一句：“如果不能说也没关系。”
“这次怎么不非得让我把所有事都跟你解释清楚了？”
她这样的转变，让杜泽堂想起之前那个跑到公司里，恨不得以死相逼让他说出到底都发生了所有事情的小丫头，只觉得好像这个人换了个人似的。
“因为这两件事不一样。”
张晓晓翻开抓在自己裤子上的手，然后看着那一团的褶皱，伸手一边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把它推平，一边对杜泽堂说道：“那个时候我非要追根究底，因为我不知道凌尘到底在想什么，想做什么，我甚至都没办法确定我是不是能等到他。”
裤子上的褶皱被推平了一半，张晓晓发出了一声有点儿疲惫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杜泽堂，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知道凌尘是什么样的想法，也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会影响他决定和我在一起的决心，这就够了。”
杜泽堂饶有兴致地笑了出来。
他有些故意想逗张晓晓开心似的对她说道：“你这是跟凌尘出去度了两天蜜月，心态完全变了呀。我说凌尘，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