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你可知京城危在旦夕?”
王琅神情一滞,没有吭声,这番沉默也说明他是知晓的,但他避而不答。
“陛下没有调令,王爷私自带兵前往,是想谋反吗?”
“就算京城危在旦夕,还有太子亲自镇守,王爷,我劝你还是及时回西南吧!”
“京城守不住,叛军便会挥军南下,届时,大启朝要与叛军平分江山,这一点,本王想你应该猜到了吧?如果你还是一名将军,不思考为国抛头颅洒热血,却要与本王为敌!”
“本王要去京城做什么,你很清楚,满城的百姓等着本王去救!你却横加阻拦,合适吗?”
叶隐脸色冷凝,冰冷的话像锥子一样钉进王琅的心里。
“王爷,我是将军,只知道奉命行事,陛下给了我密旨,我不奉旨,全家都得死!”
“京城……若是守不住,届时,陛下自会下旨反杀回去……”
“呵!”
叶隐冷笑一声,“你家人的命是命,满城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还是说,你身为一个安国护民的将军,丝毫不会顾忌这么多人命!只一味相信奉命行事?”
“更或者,你已经料到了京城定然守不住!下旨反杀这种话才说得如此没有底气!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事,说出来以为本王会信?”
“王爷……”
王琅吞了一下口水,似是做出这种选择也在违背着他的良心,他仍旧不死心,试图用诚意劝叶隐。
“陛下一直对你忌惮,你不是不知道,如今,你带着这么多兵马前去京城,到时候,你可知道朝中那帮人会如何给你安一个罪名?恐怕到时候连太子都会被你连累,陛下怎么会放过你们?纵然你们是为了救满城百姓,可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啊!”
王琅不傻,他已经想到叶隐此去京城,一旦与太子守住京城,届时只要太子振臂一呼,远在南边的老皇帝一定会判定他们要谋反,他这些年最忌惮的便是此事,因此总是千方百计地不让叶隐回到京城!
可王琅没有想到,老皇帝此举,已经伤了老臣忠臣的人!他能不顾满城百姓带着朝臣们南下,等同于已经放弃了京城,选择留下的那些人,不跟他一条心!早就看穿了他的伪装!
王琅之所以奉命却行事尚留一线,也是想着日后好相见!
“陛下给我下密旨,让我阻拦你前去,应是起了怜惜之心的,等他缓过神来,一定会下令反杀回去,毕竟太子还在京城,陛下不会坐视不理的,到时候,若是我等不敌,一定会给王爷下令,王爷是大启朝最后的奇兵!还望王爷三思!”
“最后的奇兵?真是可笑!叛军起兵之时,朝廷败过多少回?这支奇兵若是有能力,早该派往战场不是吗?哪怕一个小小的士兵都知道,打仗伤民耗财,多少百姓因此流离失所,多少人因此无家可归,他这是送国土给叛军?还是送人头?”
“道理如此浅显,还用本王多说吗?王琅,往日你也是一个有情有义,心怀家国大义的将军,可如今却成了一个缩头缩尾的乌龟!”
“大启朝的江山与叛军平分本王不在乎,本王只在乎应不应该去救援!”
王琅被他如此斥骂,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
“王爷,你有没有想过,你带兵去了京城,西南怎么办!万一南边得知你不在西南,派兵偷袭边境,西南若是不守,大启朝才是真正陷入了内忧外患之中啊!”
“朝中的老臣并非看不清眼前的形势,也曾上书力谏,让你出兵,可陛下不敢啊!西南比叛军重要!您得镇守!”
“呵!”
又是一声冷笑,叶隐只觉得越听越气,这么明晃晃的欺骗也能他们相信!也不知道老皇帝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怕不是西南不是比叛军重要,而是他担心本王谋反才重要,你忘了,西南之外是南绒,南绒与本王的关系可是举朝皆知!”
王琅心头一震,是啊!他怎么会忘了,南绒与叶隐的关系,就算叶隐不在西南,南绒也不会轻易出兵犯边的!
陛下难道真的一直对叶隐忌惮成如此吗?他的心头直突突,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可他的家人还在老皇帝身边,他不能坐视不理啊!
“本王若想要谋反,你觉得以本王的实力,以本王和南绒的关系,你!你们!能挡得住吗?”
王琅神色一变!他虽然还是顽固不化,坚持己见,但见叶隐说出谋反的话,心头也是微震!以他对叶隐的了解,是觉得他不会做这种事的,否则以叶隐的实力,大启朝还真的没有人能阻拦他!
“王爷慎言!”
“慎言?你接到的密旨,难道不是要阻拦本王入京,违者斩吗?难道说,你以为,就凭你这三寸不烂之舌,能劝本王掉头回西南?”
“王爷,陛下只让阻拦你,却并未想要赶尽杀绝!”
王琅目光闪烁,说出这样的话,连他自己都有些心虚,从个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