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庄坍塌,这是大事,而且最近本来宋家就诸事不顺,别庄现在又塌了,算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吉利。
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宋老太太想了想,忍不住低声问:“要么,要么我去皇觉寺拜一拜吧?”
以前她要是说起这个,大家都不会太当回事的。
但是这一次,郭老夫人竟然也跟着说:“既然你要去,那我也跟着一道去,的确是有好一阵子没去添过香火钱了。”
宋老太太像是得了知音,她忍不住呼了口气:“最近真是处处都不顺当,我,就当是我老婆子迷信,还是去破一破,若是有什么邪祟,总是好的。”
相比较起女人们把事情都归结于是不顺,男人们则都忧心忡忡。
哪怕是宋幼平都看出不对来了,他思索来思索去,忍不住哼了一声:“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啊?”
再说了,别的不说,宋子思这事儿就不是什么不顺,而是被别人栽赃陷害了的。
郭老太爷同样是这么想,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派几个老成的管事出去看看那,这件事也得上报大兴的县衙,瞧瞧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凡事总是小心一些的好。
宋沅直接摇了摇头:“不必如此费事了,事情是张家做的。”
张家?张伟勋?
大家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家今天才跟自家起过争执呢,就一刻也等不住了,要闹出些事端来吗?若真是如此,他们可就真的嚣张太过了!
宋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若是有,我就当是有人故意这么巧的。”
这一餐饭大家吃的都是心不在焉的。
等到散了席,郭老夫人还拍着宋沅的手:“沅姐儿你放宽心,你外祖父让人去查了,若真是张家这么丧心病狂,你外祖父自然会再参奏弹劾!我们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宋沅嗯了一声,但是也没当回事。
这一次宋子思的事,她心里到现在都还烧着一把火。
她还没有跟张家算账,张家反倒是打上门来了,这算什么?
他儿子杀的人,他儿子挑的事,结果却反倒他们自己觉得自己成了受害者了?
喜欢闹,是吧?
那就闹个痛快吧!
宋沅垂下眼,回了自己房里就吩咐紫莹:“帮我叫刘斌过来。”
紫莹急忙应是。
宋沅在花厅见了刘斌,她看了刘斌片刻:“你愿意为我做一件事么?”
刘斌是在别庄上做事儿的,是宋沅把他带回来,又让他跟着宋子思。
听见宋沅这么说,他急忙睁大眼:“是!姑娘但有吩咐,小人无所不从!”
宋沅嗯了一声:“很好,那你明天就去,帮我办件事。”
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看着刘斌缓缓的挑了挑眉问:“怎么样,办得到吗?”
刘斌有些怔怔,但是随即就反应过来,大声的保证:“姑娘放心,我一定办好!”
宋沅便朝着紫莹挑了挑眉。
紫莹会意,急忙去捧出装钱的匣子来。
宋沅扫了一眼,沉声说:“给他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一百两?!
刘斌吓了一跳,急忙摆手:“姑娘,这,这用不了这么多的!哪儿用的了这么多啊?”
宋沅微笑:“给你你就接着,若是用不了那么多,剩下的你便拿去分了,只要事情办得好,银子不是什么问题。”
虽然刘斌才回来不久,却也知道家里的事其实大小姐都是说了算的。
他握住银票,忍住心中的澎湃,重重的跟宋沅道谢。
另一头,张伟勋神情憔悴的回了家,就见家中竟然来了不少的和尚。
他不由得愣了愣,随即就问:“怎么回事?!”
管事的忙凑上来轻声解释:“侯爷,是夫人请来的师傅们,要给咱们六少爷念经。”
念经?
真是胡闹!
张伟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念什么经?让他们都别念了,快走快走!”
他眼看着心情显然是十分不好的,管事看在眼里,也不敢多说,转身就去跟婆子们说,让和尚们别再念了。
顿时前院都是乱哄哄的。
张伟勋脸色难看,一路径直去了后院,才进房门他就听见张夫人的哭声。
张夫人哭哭啼啼的,面色难看,见到张伟勋回来,哭声就更大声了。
真是烦死了!
张伟勋耳朵嗡嗡的,脑子里也嗡嗡的。
被张夫人哭的心烦意乱的,他干脆呵斥:“别哭了!现在人还没死呢,你提前倒是哭起丧来了!”
一说起这个,张夫人更是不要命了,朝着张伟勋直接就扑过去:“你还好意思说!还好意思说!咱们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