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也觉得这个工资实在是太少了。
他们傅家的孩子,哪个不算是人中龙凤?
即便是一时间落魄,那也不能堕落至此啊。
傅母随后就跟赵镇长的妻子说去了,赵镇长的妻子念在两家有情分不好多说什么,就让家里的司机去说了。
司机跟着赵镇长夫妇快二十年,也是个人精一样的人物。
他很清楚赵镇长的妻子什么意思,所以与傅母碰面时,他已经尽量委婉了:“傅夫人,咱们这小镇子比不得大城市。大城市的人呢,会习惯性的投资然后去培养一些人才。但小地方没那么多的本钱呀,所以只能是该拿多少钱得工资就分配怎样的工作,还请见谅。”
这话什么意思?
不就是在说傅岑一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学历,二没让人眼前一亮的履历,三更是没什么叫人让路的家庭背景。
人家凭什么要给你开绿灯呢?
傅母也不傻,听得懂这个意思,她忍住情绪,强颜欢笑道:“所以就是没办法换一个工作了是吗?这不应该吧,是不是赵夫人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啊,犹记得当初我丈夫跟赵镇长夫妻俩关系还是不错的。大概是会错意了,要不,我亲自去说说吧?”
说着,傅母就下了车,准备回头去找赵镇长的妻子。
司机跟着一起,两人站在路边。
司机似乎不再顾及所谓的面子情分,直言不讳道:“傅夫人,人还是要清楚要走什么路的。您女儿什么样您清楚,能有这样一份工作已经是不错了。难道您还想着,以您女儿那种放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平凡样儿,找一个月入好几万的工作不成?”
“别人为什么要为你这样努力呢?首先您得有价值。可我觉得,您跟您女儿并不存在什么多余的价值。所谓的关怀照应,那也是在人心。”
司机看了眼傅母铁青色的脸,随后重新上车,驾车走了。
不过临走前,他说了句:“周一去不去随你们。不去,那就再也不需要去了。”
傅母站在春尾巴的风里,只觉得周围一切都很陌生。
犹记得一年前,她还不是这样的。
玉阳镇里的任何一个人联系到她,那都是恭恭敬敬,十分尊重的,生怕惹恼了她一样。
像今天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
一年前,她有儿女陪伴,有别墅遮风挡雨,还有个像极了保姆一样的许知恩照顾左右。
无论许知恩多么的繁忙,到了时间,她要么订了餐让人准时送来,要么提前回家来给她们母女俩做饭。
更别提工作了,她们母女的衣食住行都是有傅峥与许知恩负责的。
可短短一年的时间,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回到家。
傅岑焦急的问:“妈,我哥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有没有让我们赶紧回安市?”
她这一整天,几乎都在做还可以回到安市的美梦。
她完全不想去工作,更不想跟那些镇子里的人成为同事,她们怎么配?
傅母坐到院子中的编织椅重,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巷子中,有人走过,也有话音传进来——
“那可是成亿集团啊!没想到当初我们这一片胡同里的姑娘,有朝一日能成为阔太太大老板啊!”
“就是说啊。我瞧着傅家是不行了。呵呵,看他们还怎么炫耀嘚瑟!”
这话听到傅岑耳中,只觉得刺心!
她狠狠地捂住耳朵,咬牙切齿:“都怪那个许知恩,要不是他不肯帮大哥,咱们家现在怎么可能会这样?这个贱人怎么就不早点死了呢!也许她死了,我哥就重新发达了!”
她也就能重新成为养尊处优得大小姐了!
“行了!”
傅母眼中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凄凉,“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你不想着怎么赚钱,还在那骂骂咧咧,有意义吗?”
“难道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那个许……”
“闭嘴!”
傅母害怕隔墙有耳,也的的确确对女儿有些反感了,“你哥那么努力的奋斗,你也是我的女儿,你为什么不去工作养我?我白生你,白养你这么大了吗?”
“我告诉你,这工作你必须去!你哥给我的生活费,那是给我的。你要是只想着吃我的,我可不会惯着你!看看你哥,就知道你有多么的不上进!”
傅岑不服了,“哪有让女孩子去上进的啊!”
“听见没有!”傅母呵斥一声。
“知……知道了!”
傅岑不敢不听发了火的母亲的话,只能在周一的时候去了玉阳镇中,那个新的工厂报道。
她在一个房间里看见外面那么多的绣娘来入职进厂,只觉得羡慕。
当初她哥的品信也是这样的繁荣吧?
“许总,这几位就是出纳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