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又天,就像被人操纵的木偶一样,周遭的声音完全都听不进他的耳朵里,他眼睛很红,执拗地盯着一个地方。
“你再这样我叫我妈了!”终于,张婉婷被迫无奈,只能搬出张妈来。
并且,她也知道,只要她大吼一声,张妈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冲过来。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张婉婷还不想走这一步。
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她和张又天的关系就会僵到极点,她不是在乎张又天,而是害怕失去一个获得余顾深行踪的信息来源。
从上次的事情以后,余顾深虽然没有重重处罚她,但是,也绝不会让她再接近他。
张婉婷比任何人都清楚。
突然,张又天就像被雷劈了一样,脑子一片空白。
“你出去,你快出去!”张婉婷一边叫着,却不敢往张又天的身边靠,这个男人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变得比动物还要危险。
看到张婉婷像一只无助的小兔子时,张又天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他为自己失去理智的行为感到羞耻,以后,恐怕也没有脸面再面对张婉婷了。
他上前几步,本能想为自己解释几句,可是,他还没有靠近张婉婷,
她就已经捂着嘴巴跑开。
张又天傻傻地杵在原地许久,没敢再上前,就怕张婉婷受惊吓过度而尖叫,到时候再惊动了张妈,事情就会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
他不想张婉婷背负太多。
“对不起,哥哥错了,以后……哥哥再也不会这样了。”张又天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见到张婉婷,他一定有多远就躲多远。
为了表达自己最诚挚的歉意,张又天向来挺拔如松柏的身躯,弯成了毕恭毕敬的九十度。
即便是这样,张婉婷也没有放松紧绷的神经。
连鞠三躬之后的张又天,再也不敢接近张婉婷,坚决地转身就走。
“哥哥!”张婉婷突然有些害怕,总觉得张又天决定了不利于她以后打听余顾深消息的决定,看着他马上就要走出自己房间,张婉婷出声阻止住了他。
张又天只是迟疑了一下,便甩头离开。
他走了之后,张婉婷浑身酸软地从床边滑落,靠在床上,她才感觉到灵魂回到了身体里。就这样,她坐在床边,一夜无眠。
同样无眠的还有张又天。
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这一
夜,在余家,注定有许多人难以成眠,倒是,我们的凌馨,从余顾深走了之后,想着他的承诺,紧张的心情难得松弛了几分。
一夜好睡到天亮。
她正睡得香甜,脚心传来痒麻的感觉,她缩缩脚,含糊不清地说道:“别闹,睡觉。”
“妈咪,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在这里睡大觉?”梳子手里握着自己一小撮头发,正用发梢扫着凌馨的脚心。
“小坏蛋,你居然敢嘲笑你老妈我。”凌馨感觉自己不过刚睡着,怎么一下子就天亮了呢?这些日子心事重重,很少能像现在这样睡得踏实,“梳子乖,自己玩一会儿,妈咪把这个梦做完啊!”
梳子认真地睁大乌溜溜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原来,妈咪以前每次叫我起床都是在嘲笑梳子。”
即便是睡的香甜,凌馨的头皮也一阵发麻,这个小家伙的思想太复杂,居然会反将一军,用她平时叫她起床的话来对付她。
不光这样,还随时能挑出刺来。
再这样被梳子闹下去,凌馨也别想能睡个安稳觉了,于是,凌馨干脆拥被坐了起来。
坐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捏捏梳子肉嘟嘟的小脸,求饶
地说道:“你老妈我怎么会嘲笑这么聪明可爱的小女孩呢!”
梳子这才神气地撅起小嘴。
凌馨揉着她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忽然自言自语道:“你这头发太长了,也该剪剪了。”
登时,梳子马上抱住自己的头,然后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梳子才不要剪头发,小阳说我长发的样子才漂亮,我不要!”
梳子推开凌馨,反抗的声音有些声嘶力竭。看起来应该是十分排斥剪头发,也对,她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不然也不可能小小的年纪就留这么长的头发。
凌馨用手抚摸着梳子的长发,这可是她每次都妥协的结果,这次也是一样,“好好好,我们家梳子说不剪就不剪。”
而实际上,凌馨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从生下梳子的时候,凌馨就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为难女儿,万不能做和凌航川一样的父母。
从此,她养孩子的宗旨便是,宠宠宠,玩命的宠。也正是因为这样,余才羡慕梳子有一个凌馨这样的妈妈。
从梳子和凌馨偷偷走了之后,余十分想念她们。
可同时他又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孩子,看到余凌锐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