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柠疑惑地起身，从浴缸里迈出一条腿
门应声而开，一个人影冲进来，又很快停下脚步。
四目相对，两人僵在原处。
一秒。
两秒。
“啊！”
周柠收回腿环臂缩进浴缸内，只露出脑袋，湿了的长发披在肩上，怒目圆瞪。
“你发什么疯！”
好端端地踹门干嘛！
沈明修回过神，僵硬地别开眼，找到音响，按下开关，音乐戛然停止。
他又看向浴缸内的人，眸光微闪。
“我敲门你为什么不回应？”
什么时候敲门了？
周柠想，一定是音乐太大声了她没听见。
“我不回应你就踹门啊！”
“你知道你进来多久了吗？鬼知道你是不是死在里面了！”
“我呸！咒谁呢你！我泡久一点怎么了？”
回想刚刚自己被看光了，周柠双颊微热，声音弱下去，“你出去，我穿衣服。”
沈明修喉结微动，轻咳一声，“快点。”
他临出门时侧眸又轻瞥一眼，又不是没看过，紧张什么。
“神经病。”
周柠郁闷地起身裹上浴袍。
原来是担心她出事才踹门的，把她吓一跳，还得谢谢他了？
她吹干头发，换上睡衣才出去。沈明修正在沙发上坐着，俨然是在等她。
她装作看不见，转身出门回到主卧。
废了一天的心神，她早就累了，没心思和他纠缠。
躺上床，忽略站在床边的某人，周柠闭上眼，心里却在打鼓。
沈明修走近两步，“别装睡，起来。”
周柠装作没听见。
沈明修又说：“明天一早我去公司，你有话今天不和我说，明天你就没机会了。”
周柠翻了个身，依旧不答。
“呵！你别后悔。你要是不说，以后都别说了。”
周柠睫毛微颤，粉唇紧抿。
又威胁她。
最讨厌他这种欠欠儿的样子。
又是一阵的沉默，沈明修徘徊两步，咬牙道：“好，睡觉。”
察觉到灯关上，周柠正纳闷儿，忽然身上的被子被抽走。
男人压迫性地气息袭来，她的手脚轻易被压制住。
“沈明修！你起开！我今天没心情，你放开我！”
在他吻上她的前一秒，周柠别过头，怒声说：“你熏到我了！”
沈明修动作骤然僵住。
周柠挑眉看向他，“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香水味很难闻？”
“找茬是吗？”
他洗过了！
“你没洗干净，离我远点儿！”
“呵！”
沈明修翻身躺在她身侧，顺势把周柠扣在怀里，“你在想什么？”
“想你放开我。”
安静几秒后，沈明修说：“你没有要问我的？”
“……”
“你不好奇？”
“……”
“说话！别装哑巴！”
沈明修恼怒地去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周柠张开嘴，狠狠咬上他的虎口。
“你属狗的！”沈明修指责却不躲开，任由她咬。
周柠消气了才松口，“这种事你自己不主动解释清楚，还偏要我问，你真好意思！”
双手推开他，周柠往后退了退。
沈明修靠近，她再退。
再靠，再退。
忽而身后一空，周柠退无可退，抬头便看到沈明修得逞的样子，“你掉下去了别怪我。”
“我去睡客房！”
“你敢！”
沈明修再次拦住她的腰，“别闹了。”
“是香水样品。”
他声音软下来。
明明今晚是他准备审她的，现在倒成了这女人在甩脾气了。
悦涵是做珠宝服饰的，会用精品香水当陪衬，这样就说通了。
让姜青悦一个大学没毕业的人出来谈生意，姜家没人了？
也对，姜家的人，沈明修就只看姜青悦顺眼。
周柠心里更酸了，她直说：“今天在餐厅，我看到你和姜青悦一起离开了。你说你不回家，我以为你和她今天有什么通宵的活动呢。”
沈明修拧眉问：“然后呢？”
周柠胡诌：“你开车跑太快，我想追上去看看你们去哪家酒店开房我也追不上啊。”
“别跟我胡说八道！”
沈明修气极地勒紧她的腰，“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