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项溪就带着一家五口上街了。
先去买了四十个大肉包子,大傻二十个,二傻子二十个。
现在大傻已经长到两尺多长,足足三十斤了,而且还是一如既往地能吃能造,饭量跟二傻子不相上下。
不过长大了点的大傻,看起来确实威风凛凛。
那黑白相间的毛色,那不怒而威的大眼睛,怎么看都像是一条猛犬。
其他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有项溪知道它是个什么二货,而且越长大越二。
又带三人去吃了馄饨,这才去菜市场疯狂采购。
“老板,我又来了!”
看到项溪的猪肉摊老板,强忍着提刀赶人的冲动,没个好脸色地道:“今天不讲价!”
“哈哈……看你说得,我买肉啥时候讲过价?”
肉摊老板心里呵呵了,你买肉哪次不狠狠地讲价?
“今天要多少?”
项溪指着案上的一整头猪道,“都要了!都要了!”
“都……都要?”
肉摊老板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姑娘是越来越会说笑了。
不是他看不起人,在这三江县,他还没见过一次买一头猪的主!
就算是最有钱的范员外家都没有!
“真全要了,赶紧称,我还要回去做饭。”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啊!”
老板生怕她跑掉似的,以最快的速度过了秤,还贴心地帮忙放在了牛车上。
“三两五钱。”
项溪拿出钱袋子,称了三两五钱的银子,便带着人去买别的东西了。
直到她都走出老远,肉摊老板都没回过神。
今天这姑娘,是真没讲价啊!
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
……
项溪不是不想讲价,是没空。
楠竹村一百多户,加起来一千多号人呢,少说也要坐一百桌。
一头猪才两百多斤,远远的不够啊!
还要买鸡鸭鱼,还要买各种青菜、调料、香料……还要买花生、瓜子、小点心这些零嘴儿,事儿多着呢。
就在她在市场上买个不停时,一个大婶凑到了她面前:“这不是项疯子吗?”
项溪抬头看了看,不认识。
“你谁啊?”
“我是你玉婶子啊!这才嫁出去一年多,就记不得啦?”
项溪用力地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估计是原身娘家那边的人。就原身疯疯癫癫的那毛病,时间一长不记得挺正常。
“玉婶子,有事吗?”
“没事,就是看到你打个招呼,”玉婶子说着看了看项溪身后的牛车,问道,“你买这么多东西做啥啊?”
项溪不想跟太多无关的人有过多牵扯,便随口说道:“我婆婆要成亲,办酒席用的。”
玉婶子一听傻眼了。
项疯子的婆婆怕不得四十好几了啊,而且两个儿子都成了亲,孙子都好大了,这都还要再嫁人?
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
这世道啊,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不行,这么大的事,得赶紧回去告诉项疯子的娘家人!
……
买了足够的菜,项溪赶着牛车来到了悠然居。
一百桌饭菜,靠她和留行是绝对做不出来的,所以昨天就跟贺掌柜说好了,要借悠然居的大厨跟伙计用一下。
贺掌柜自然不会推辞,今天悠然居就没开门,早早就安排伙计准备好大量的厨具、碗筷等东西,满满的装了两大车。
项溪一到,贺掌柜与贺夫人,便带着专业厨师队伍,朝楠竹村出发。
而项溪家里边,老村长今天没有酿酒,而是叫来了一些村民,有的垒砌临时灶台,有的从各家各户搬桌子板凳。
还好项溪家的宅基地够大,周围地势也算平坦,用锄头修整一下就能安放桌子。
项溪他们到家时,桌子基本上都放好了。
一百二十张桌子啊,几乎把项溪家围了两圈。
说实话,就连项溪都从没见过这种规模的酒席排场。
老村长领着厨师队伍去准备做菜、做饭,项溪则领着一群妇女,开始给每张桌子上分发花生、瓜子等零嘴儿。
楠竹村的人家,除了李寡妇、吴田翁、蒋猎户、胡氏和吕氏几家没来,几乎是全员到齐。
一看酒席之前还有零嘴儿吃,都纷纷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一边吃着花生瓜子,一边闲聊着。
“我看到了啊,杀好的猪都买了三头呢!”
“还有那么多鸡鸭鱼,啧啧啧,这得花多少银子?”
“依我看最少也得二十两吧!”
“没想到项疯子还挺会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