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茉汐一手被顾博晟拉着,一手还安抚着他,姿势僵硬别扭。
走又走不了,侧坐在沙发旁,又跟桌子隔着半个人的距离。姚茉汐咬了咬牙,自己的腰都快僵,也就不管那么多,顺势靠在沙发上了。
刚把头靠上沙发,又抬了起来,自己的头跟顾博晟的胸膛挨得很近。当她的头靠在沙发上的时候仿佛都能听到顾博晟的心跳声。
脸在深夜昏黄的灯光下开始发烫,不好意思再靠过去,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终于,眼皮开始打架,也没有力气再撑着的时候,头一歪,贴着顾博晟的胸膛睡了过去。
强健的心跳声让她心安,梦里也不再有胖土豆的出现了。
第二天,清晨时刻,窗外难得的好天气,朝阳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撒在姚茉汐的身上。姚茉汐动了动,把一半的脸埋进臂弯。
顾博晟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头顶,有些发愣,看了看四周才想起来。这是医院,昨天看到姚茉汐睡着了以后,他也没有离开,而且在沙发上躺下了。
只是…好好睡在床上的姚茉汐怎么坐在了地上?
顾博晟认真打量起姚茉汐,穿着
宽大病号服的她显得身形瘦小,头发披散在肩头,有几缕头发挡住了脸颊。
伸手帮她把那些不听话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她光洁的额头,白皙的肤色,瘦的越发尖的的下巴。闭着眼睛嘴唇嘟了嘟。
顾博晟眼睛眯了眯,陷入很多年前,好像已经不存在记忆中的片段。
那时的他好像才五岁还是六岁?那时父母恩爱,家庭美满,他也只是个普通的只想赖在母亲身边的小男孩。
那时的父亲事业有成,在他心里就好像无所不能的超人。父亲为人和善,对每一个寻求他帮助的人,都毫无疑虑的施以援手,在业界口碑极好。
也是那时,蒋业钧找上门来,乞求父亲帮助他的公司。
父亲帮了,蒋业钧也和父亲走的很近,利用父亲的资源把公司经营的很好,父亲也很高兴他的成就,后来两个人就走的越来越近,关系也越来越好。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某人处心积虑的谋划!
后来,蒋业钧女儿的周岁宴,父亲带着他一起去了。长袖善舞的蒋业钧自然不会放过拉拢人际关系的机会。
这场周岁宴,其实只是个幌子,主要的目的还是靠父
亲的地位和人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当日到场的宾客不少,不过那也都是看在父亲的面子才会来的。
不然他一个爆发户的小企业,那些人才看不上眼。
宴会一如既往地无趣,开场老套又冠冕堂皇的致辞,蒋业钧从旁边人的手里接过一个小小的孩子,虚伪的笑,虚伪的话语。
身为这场周岁宴的主角也只是走个过场,不过一会就被人抱离了主场,剩下的,是杯盏交绰,各怀心思的试探。
这些事情他看的出来,因为没有人会对着一个孩子伪装。有当面时的笑意盈盈,阿谀奉承,转过身也许就会变成不屑与白眼。
因为他不时常露面,也没人知道他就是父亲的儿子,自然也不会有人把他当一回事,连虚伪的解释都没有,就路过他。
这样的事看的多了,他也就不以为意了。离开无聊的宴会,独自一人闲逛着。
宴会在酒店里进行,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酒店里的某处小花园,那里有一座白色的凉亭,走进了才发现里面有人。
没了兴致,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叫住,
那个中年妇女拜托帮忙看着凉亭下,推车里的小婴
儿,说她要去趟洗手间,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跑开了。
看着那个妇人背影,他有些无语,他好像还没有答应吧…!
无奈,反正也没事,就向凉亭里走去。
凉亭里有石桌石凳,旁边有一辆米白色的婴儿车。他走过去,那里有一个嫩的小孩儿,就是那个不久前在宴会上,被蒋业钧抱在怀里的孩子。
圆嘟嘟的小脸,闭着的眼睛睫毛又卷又长,小巧的鼻子,绯色水晶般的小嘴嘟起。当时隔得远,现在离近了看倒也觉得她挺可爱的。
好奇地伸手点了点她的小脸,光光滑滑,软乎乎的感觉,让人爱不释手。他好像也喜欢上了那种触感,笑着摸一下再摸一下。
直到有脚步声靠近,他才收回手,装作看风景的样子看向别处。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姚茉汐,当时一切都那么好。空气很好,风景很好,你很好。
那时父亲还好好的活着,母亲也会做好他跟父亲爱吃的菜,在家等着他们回去。那时他的家还是家,没有被查封。
只是几年后,父母还没来得及陪他过第十个生日,公司就被人指控,资金冻结,父亲那几天焦头烂额的,向来
温和的脸上布满沧桑悲凉。
那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