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妹妹，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
周砚秋看着林许满手黑土，终究是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此刻，林许正蹲在地上，仔细研究着身前的漆黑的土地，没记错的话，原来这个地方有一棵皂角树。
既然这里皂角树能存活，那就证明这一片土地适宜它的生长。
突然有人说话的声音，吓得林许往前一扑，为了防止自己摔在灰烬上，两手一撑，眼前顿时飘起一阵黑烟。
“咳咳咳……咳咳咳……”
“许许妹妹，”周砚秋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做，“我先扶你起来。”
将林许扶了起来，在看到林许满脸黑灰的时候，他眼底闪过笑意。
林许看他这样，反问道：“怎么了？”
本以为眼前人要道歉，没想到却看见他拿出了一张白色的手巾，“先擦擦脸。”
林许这才反应过来肯定是自己脸上沾了东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林许抬手要接过帕子，可是双手也是黑色的。
“你瞧瞧，好生生地突然吓人，你看我这手擦脸，待会儿只怕更脏。”
周砚秋的手僵在空中，“那，那这可怎么办？”
看他这副模样，林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能怎么办，你先给我擦擦眼睛，有些看不清楚，前面有条小溪，我再去洗一洗就行。”
闻言，周砚秋一怔，脑海里全是夫子教的“男女授受不亲……”
说话间，林许眼睛里进了灰，此刻只能等着周砚秋帮忙。
可是好半晌，他一直都没有动作，眼睛里异物感让林许可难受了，忍不住就想上手。
就在此时，一双手拦住了她，“我来。”
周砚秋本来还有些纠结，可是看着林许眉头紧皱，最后还是战胜了夫子的教诲。
他拿着手里的棉巾，一点点、小心地擦着林许额头和眼睛周围的黑灰。
慢慢地，林许白皙地额头露了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女孩子，他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动，手都有些抖。
他憋着气，生怕呼气的声音太大。
“好了吗？我眼睛不舒服，你直接扶我去小溪那儿，洗一洗就行。”
周砚秋动作一顿，及时加快了手里动作。
“帕子太脏了，我扶你去河边吧。”
林许点头，伸出左手，任由他扶着。
很快，就听见溪水流动的声音。
周砚秋扶她蹲下，将她的双手放进溪水里，正欲帮她清洗。
林许唰唰两下就将手洗干净了，然后手捧着水，小心仔细清洗着眼睛。
片刻后，眼里的异物感消失了，林许才慢慢睁开眼。
经过这几日的流动，溪水干净了很多，仔细看，还有小鱼在游动。
这么迅速的自洁能力，让林许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怎么样了？能看见吗？”
林许没说话，只是伸手捧了水，轻轻侧身，动作迅速，手里的水全都泼到了周砚秋身上。
“看你以后还吓不吓我？常言道，人吓人，吓死人。”
看林许这样，周砚秋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止一次吓到了眼前的人。
“抱歉，我以后不会了。”
“没事，我原谅你了。不过，以后可别老是这样吓人，还有，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不然，我怎么每次都没发现你。”
周砚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明白了，我以后注意。”
“不过，你为何要抓土玩？可以告诉我吗？”
看着他近乎认真的话，林许回道，“当然是因为想玩了。”
“真的吗？”
看他眉头紧皱，林许笑道：“不是吧，你真信了。”
果然是书呆子，谁这么大了，还玩泥巴。
玩就算了，为何还要跑到这黑漆漆的山里。
林许心里想着，却还是低声解释道：“我想种树。”
“种树？这山都这样了，还能种树吗？”
林许点头，心里疑惑，不是说古代的人什么都懂吗？可是为何眼前人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
“春风吹又生，野火烧不尽。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等冬雪覆盖，地底的根系和种子，又会跟着长起来。只是可惜了这些参天大树，没个几十年，长不了这么粗壮。”
周砚秋听着林许讲这些东西的时候，眼里闪着星光，他好像从未听娘亲说过田间地头的事。家里有农活的时候，他只是偶尔帮帮忙。
只要他一说去帮忙，他娘就会催促他去念书写字。
所以，其实他对农桑之事知之甚少。
看他一脸懵懂的样子，林许开口道：“你不懂这些吗？”
对面的人摇了摇头，“我自小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