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雾气。
酒歌与村长以及数位身强力壮的汉子一同登上了那辆略显陈旧但却坚固无比的牛车,缓缓朝着府衙所在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车轮滚滚作响,仿佛奏响了一曲激昂的乐章。
当他们抵达府衙时,日头已高悬于中天,炽热的阳光洒在大地上,让人感到有些燥热难耐。
负责看管和监督的两名衙役远远地便瞧见了酒歌等人的身影,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尤其是看到酒歌后,两人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快步走进府内前去通报。
村长和其他几位汉子见状,心中不禁犯起嘀咕:“本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才能见到府衙里的大人,没想到竟如此顺利就能有人进去禀报。”
然而,此时的他们并未多想,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
而在这等待的过程中,那几位汉子倒显得颇为淡定从容,似乎对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
反观老村长,则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只见他目光不时落在酒歌身上,上下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眼中闪烁着疑惑与好奇之色。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府衙内部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官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正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
待走近一看,才发现此人正是府衙的县令大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在场所有人都倍感惊讶,甚至有些惶恐不安。
毕竟,像他们这样普通的村民平日里可难得一见如此高官显贵之人。
一时间,大家纷纷低下头来,以示尊敬之意。
只见那李县令快步走上前,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司姑娘大驾光临,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快快有请,里边儿请!”
他身后的众人皆是面露惊愕之色,但却都很识趣地并未开口言语,只是默默地跟随其后一同迈进了府衙之内。
走在前方的酒歌面带微笑,语气和缓地回答道:“其实并无甚要紧之事,不过是想向大人您申请一些粮种罢了。”
李县令闻听此言,心中已然明了,想必是昨日那场倾盆大雨将刚刚冒出嫩芽的幼苗尽数淹没了。
于是他连忙应声道:“原来如此。此刻正值午膳时分,不如咱们边用饭边交谈吧,下官早已吩咐下人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
说完,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酒歌闻言转过头去,目光落在村长身上。
只见村长显得有些拘谨,小心翼翼地回应道:“既然大人盛情相邀,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叨扰大人了。”
得到村长的答复后,酒歌这才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随后,一行人被引领至正堂落座。
酒歌居于首位,而那位县令大人更是亲自动手为她斟满酒杯。
然而,其余几人却是连筷子都不敢轻易拿起,一个个正襟危坐,神情紧张。
酒歌察觉到了这般异样氛围,当即毫不犹豫地抄起筷子,夹起菜肴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并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不必拘束,尽管享用便是。”
见此情景,其他人方才稍稍放松下来,开始动筷用餐。
如此这般之后,其余人方才战战兢兢地开始进食。
酒歌伸手取过放置于一侧的红糖发糕,轻咬一口后,不住地点头称赞道:“此等美味,简直堪称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稍后定要带上一些回去给明瑗品尝。”
李县令闻听此言,顿时喜出望外,赶忙应承道:“下官即刻命人准备妥当。”
酒歌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问道:“不知上方的屯田令可有下达?”
话音刚落,李县令便急忙回应:“就在昨日,已然颁布。敢问司姑娘有何高见?”
酒歌毫不掩饰地直言相询:“不知我所居住的村落是否满足相关标准呢?昨日本村的幼苗已全部损毁殆尽,而众乡亲亦再无充裕资金购置粮种了。”
面对这一棘手问题,李县令面露难色。
迟疑片刻后说道:“司姑娘,按理说这本非难事,理应给予援助。然而,上头的六殿下特意叮嘱过,不得向您所在的村庄发放。”
酒歌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冷声道:“哼!原来我竟不知如今是他当家做主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只见李县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一旁的村长等人见状,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他们深知县令大人都已经下跪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