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过来。”小伙伴许久没见,韩枭喊着曹承枫跟贺铮过来说说话。
三人并排往营里走去。
韩枭随口问贺铮:“你家人有音讯么。”
“我是野孩子,哪有音讯。”贺铮无所谓的回。
曹承枫安慰他:“也甭着急,只要还活着早晚有消息,你娘说你爹姓贺?”
“也兴许是姓何,大字不识的乡下婆娘连遗言都说不清,随便吧,反正这些年我也长成了,没饿死。”
“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贺铮的这一本更难念。
三岁死了娘,五岁死了表亲舅舅,六岁流落街头当小叫花子,守着家里两间土屋野蛮生长。
吃不饱穿不暖,个头却蹿的奇高。
还别说——
这眉眼长的也不似中原人。
韩枭随口安慰他:“等战后,我派人帮你找。”
“谢了。”贺铮嘲讽式的勾了勾唇。
刀削般的冷峻下颌线在周围火把映照下,隐约沁出一股寒意。
韩枭盯着他多看了两眼。
这人依旧野性未驯。
若是一头受圈养的狼,绝对是能反噬其主的货色。
危险的很。
“”
攻城战持续了四天。
三处营区同时进攻,城内的辽兵早就接到命令要撤出南部,但韩问天不想放走他们这群必败之军。
韩王下令围城死困,势要全歼。
好能扬扬南部的威名!
季清欢睡饱了以后,第二天就跟着老爹他们一起攻城了。
他跟在老爹和叔伯们身边,精神愈发抖擞,冲锋陷阵像一只初显锋芒的小豹子。
每次冲城回来,少年锐气都叫人看的挪不开眼。
当然。
这个挪不开眼的人就是韩枭!
韩枭也想跟着他们冲阵啊,不想待在营里。
但第二天韩王就赶到黑水城南营了。
强行拖着韩枭不许他冲锋陷阵,说是怕城里的辽兵狗急跳墙,把韩王世子捉了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现在也不缺兵将,很快就能大胜。
韩枭尽管不情不愿,但也知道轻重。
这个关头确实得避免节外生枝。
于是他待在营里除了观阵,就是盯着季清欢在战场上的身影。
活像一块儿望夫石。
等季清欢回营了,韩枭就立马贴心的送上伤药和美食,几天下来两人倒是没再吵架,关系勉强凑合。
只要韩枭不贱嗖嗖的想‘非礼’季清欢,季清欢都能敷衍他。
毕竟就要离开南部了。
但显然韩枭盯着季清欢冷峻无双的身影,已经憋了好几天。
做梦都想亲一口!
急的抓心挠肝。
尤其是第五日傍晚,随着胜利的号角声吹响。
军务大部分都是清理周遭尸首,匈奴彻底大败,几乎全变成一缕黑烟消散在南部城池里外,只剩一小部分还在周围流窜。
这让营中欢喜的氛围渐浓。
南部安危无忧,所有人的心情都明媚不少!
没了战火的压迫感。
韩枭就愈发按捺不住
终于在第六日的傍晚,火红色云霞布满天空。
季清欢被韩枭堵在小帐里了。
彼时他衣衫半褪,正给侧腰新鲜的小伤口上药,很轻的皮外伤。
韩枭就借着送药的名堂闯进帐篷!
外面的季家军被他使小计调走了,换上他的亲信白檀守门。
白檀因神女城一战,被授封了一个小将头衔,最近也算小小风光了一把,正式从王宫侍卫变成能带兵的小将领了。
“——谁?”
季清欢还没来得及穿好里衣,就听见身后传来鬼鬼祟祟的动静。
回头望,就瞧见穿着一身轻薄春日红衫的韩枭,半披着墨发,头戴精致的金缕发冠,面容俊美如玉,用修长的素白玉指撩开里间的帘子,绝美现身。
韩枭笑容灿烂:“本世子来给你送点伤药。”
“出去,”季清欢警惕抬眸,“你日日都送,我用不完。”
他心叫不好。
被这人‘逮’着机会了。
怎么逃?
那边红衫美人开始步步逼近,稍显暧昧的氛围感一触即发!
韩枭语调悠扬,目光打量季清欢腹部奶白色的薄肌,喉结动了动。
“用不完就留着,多少都是我一番心意啊,我瞧瞧伤?”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季清欢敷衍说着就要拽起里衣,往外跑。
千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