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韩枭再喊会把人引来。
季清欢停手,坐床上听外面动静:“你闭嘴。”
“你不打我我自然不喊疼。”韩枭喘着说。
他瘫在床上,气喘吁吁的把自己衣襟扯好,简单动作都疼的呲牙,感觉腹部和肩背都被打的酸疼,脸上估计也挂了彩,颧骨涨涨的。
虽然挨打但不亏,痛并快乐着。
亲了好几下。
韩枭在烛光下朝季清欢咧嘴笑:“嘿嘿。”
“”
疯子。
季清欢不想跟这人待着了。
他麻溜儿爬起来:“你自己睡吧,我去找别人挤挤。”
“好,”韩枭跟着坐起来,下床找衣裳。
“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挤别人床上我们就三个人睡!”
“?”
季清欢穿外袍的动作停住了,忍无可忍的压低嗓音吼:“你能不能正常点儿?”
不干这么傻哔的事儿行不行?
小帐篷里,摆着屏风的床边站着俩少年。
气氛又僵持住。
“我很正常,”韩枭抬手揉着颧骨,执拗冷哼,“反正你甩不掉我。”
就偏要跟着。
“算了,”季清欢头疼的蹙着眉,丢下外袍指着隔壁床铺,“回你床上去,睡觉。”
再折腾下去天就亮了。
惊动其他人也没法儿解释。
万一这个神经病跑出去跟别人胡说八道,只会闹的更难看。
季清欢没办法。
目前只能一次次朝疯子妥协。
“好的。”韩枭欣然同意。
他动身朝隔壁床走去,走了两步又很不舍的转回头,眸色期盼。
“真不能睡一个床?又不是没睡过。”
“韩枭。”季清欢冷眸刺过去,警告他别再得寸进尺。
喊名字了。
“好好好,睡觉!”
韩枭说着话扑到他自己床上,顺势抱着被子打了个滚,浑身都肉疼,但还要不顾死活的犯贱宣言。
“我要在梦里抱着你睡,季清欢。”
也不管那边听见会不会膈应。
嘴长他脸上。
他爱说。
“”
有病。
季清欢懒得搭理疯子,回身拽平自己混乱的被褥,把被子翻了个面儿。
就这么睡吧。
同居的第一晚,小帐篷里终于安静下来。
不怎么好眠。
接下来的三天非常忙碌。
北大营各部拼拼凑凑,来了约莫两万人,再加上季家军,暗月谷里算是有四万兵将悄悄驻扎。
这中间。
北边的水师营跟黑水城又打了一场,血腥疯狂的战斗持续有六个时辰。
双方各有损失的鸣鼓收兵。
战事焦灼,让暗月谷里的气氛愈发紧绷了!
每个人都穿上盔甲把武器擦的锃亮,做着清数弓箭、镶嵌马钉、整顿军纪等战前准备,随时应战。
约有六千多人的骑兵队一来,山谷里到处弥漫着马粪味儿。
但没人觉得这味道不好闻。
毕竟山风一吹,马粪都比北边的尸臭香很多。
驻扎北大营的第四晚。
韩枭不知从哪弄了几盘檀香,把帐篷里熏的呛鼻子,季清欢一回来就闻到了,但也没吭声。
毕竟檀香味道比马粪好。
“你先还是我先?”韩枭问。
这是在问谁先洗澡。
那个浴帘挂的形同虚设,因为季清欢压根儿不跟他一起洗。
“等等,”季清欢拿着木盆朝浴桶那边去,把韩枭准备的洗澡水舀出一盆,端回来,“你洗吧,我不洗了。”
韩枭挑眉质问:“为什么?”
“我爱洗不洗还得跟你说?”
季清欢烦得很,没心情应付他。
刚才吃饭的时候老爹说,估计这两天匈奴就来了,叫他们都别睡太沉。
再加上营里其他人都没有天天洗。
季清欢也不想洗了。
现在又不是夏天,没必要每天都洗澡,今天他啥也没干也没骑马,擦擦就得了。
韩枭却不愿意:“不行,你跟我住一块儿就得天天洗。”
“那我不跟你住一块儿行不行?”
“也不行。”
“”
操。
战事的紧张阴霾笼罩在每个人头顶。
似乎就只有韩枭这个疯子没被影响。
季清欢本来就情绪紧绷,这会儿更难忍。
“凭什么我得听你的,你烦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