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枭披着斗篷骑马溜达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宫门前血淋淋的赵钰慈。
应该没有重伤,看着都是皮外伤。
他问手足无措站在旁边的白檀:“怎么回事?”
白檀就简单把情况说了一遍。
只是说到赵钰慈那句惹恼将士们的话时,犹豫着不敢说了。
“说。”韩枭原本懒散的眉眼,逐渐冷厉。
白檀压低声音,语调艰难:“他,他说,说您长的才像女人,又细皮嫩肉,分不出男女来”
韩枭心情正不爽,缓缓扯着唇角笑开:“是么。”
“”
翌日清晨。
季清欢昨夜洗漱的晚,回到偏殿睡的也不太好。
尽管知道韩枭他们不会轻易弄死赵钰慈,却听着一阵阵的惨叫还是惊心。
后来才迷迷糊糊睡过去,毕竟被狗韩枭折腾一天他累极了。
这会儿还没完全睡醒,就听房门‘砰’的一声!
季清欢被惊醒了睁眼去看,原以为又是韩枭,没想到却是走路颤颤巍巍还扶着墙的赵钰慈。
他眉眼间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喊了声:“殿下?”
“季清欢,季清欢”
赵钰慈脸色惨白如鬼,不停喊着名字蹒跚朝床榻走来。
若是普通人的样子,季清欢不会惊诧。
但随着他定睛细看——
毁容了?
赵钰慈昨日的清朗斯文荡然无存,此刻从额头到脖颈都遍布擦伤!
露在外面的手背,以及褴褛衣衫下的皮肤,几乎能确定是全身带伤的。
擦伤虽不会死人,结痂后看着却触目惊心!
“你!”季清欢想说叫他别过来,却怕伤他自尊心,“你就站那儿说吧,怎么回事?”
“带我走,带我走,求求你了”
赵钰慈浑身都在哆嗦,双目无神的屈膝朝床榻跪下!
“本宫给你跪下,尽快把我送到走,求你了,求求你和季将军”
“到底怎么了!”季清欢问。
擦伤过几天就会好的,若是体质好也不会留疤。
是什么能叫傲气的太子给他跪下?
赵钰慈哭叫出声——
“韩枭将我阉了!”
“”
“?!”
季清欢缓慢瞪大眼睛,视线下移到赵钰慈还在打颤的双腿间。
阉了?
是他以为的那个阉了吗?
赵钰慈那里的布料确实被血浸湿一片,但因为出血不多,所以他刚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想必是用了大量止血药物,韩枭还不敢弄死太子。
可赵钰慈是一国储君啊,如今被切了男根还如何开枝散叶?
换句话说——
他再也不会是赵国的君主了,没有半分可能!
季清欢心脏突突直跳,看着跪在他面前哭成泪人的赵钰慈。
“啊,本宫”赵钰慈整个人已经崩溃了,嘶哑嗓音如怨鬼哀嚎,泣不成声,“废了!我废了,季清欢,你懂不懂我不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
他如今跟卑贱的太监有何区别!
这次打击是灭顶的!
“太子殿下。”季清欢抿唇。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赵钰慈。
原本昨天还对赵钰慈的蠢话稍稍有些不满,但此刻,不由得真心露出些怜悯。
先皇死了,皇宫被占了。
一朝从太子变成丧门犬,听说东宫妃嫔还被匈奴轮番侮辱,尸首赤身裸体挂在门前。
而现在,赵钰慈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场。
怎一个惨字了得。
季清欢有些无措的问:“你,你要不要喝点水?”
赵钰慈只顾着痛哭流涕,没有理会他。
“我给你倒吧。”他起身快速把衣裳穿好,头发扎起来。
又走到茶桌边倒出一杯凉茶,毕竟是冬季。
倒好茶水端到还跪着痛哭的赵钰慈身侧,季清欢蹲下身子,叹了口气。
“殿下别哭了,事已至此——”
“嗯!”赵钰慈忽然恶狠狠的抬头,夺过茶盏砸向季清欢!
后者脸色一僵当即躲头避开!
但离得太近,茶盏还是撞着他额角飞落到地面上。
刚穿好的衣裳叫凉茶泼了一身,季清欢冻的打了个寒颤。
他快速起身往后退,震惊出声:“你疯了!”
为什么要砸他?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赵钰慈面容狰狞的哭吼着,脸上擦伤叫他形如恶鬼,“昨晚若不是你不替我求韩枭,我会被他们如此欺凌,落得这般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