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欢胸前的白衫布料被快速拽开,声音在内室窸窣响起。
“走吧。”白檀将沉默的少年推向门口。
韩枭坐回软榻窝着,表情阴沉。
厚重雕花房门开合一瞬,外面的寒风夹杂雪花与冰雹呼啸灌入,凉风刺骨!
温暖室内。
窝在软榻里的韩枭披了张墨狐毛毯,少年瓷白脸庞被狐毛簇拥着像搁在黑绒布里的珍珠,贵气逼人。
随便怎么瞧都是雌雄莫辨的清冷美人,好看到惊心动魄。
刚才被他掀翻的矮桌已经叫小厮搬回来,又重新上了一盏热参蜜茶,冒着袅袅热气。
手里捧着书籍却根本看不进去,连翻到哪儿都不记得。
韩枭脸上的表情,随着时间流逝愈发凝重。
怎么还没动静?
不会有人敢私自将季清欢救走吧。
里外都寂静太久,他忍不住用凝白指尖推开窗台!
“吱——”
冷风瞬间从窗台灌入,寒气扑的他直蹙眉。
等往外看了一眼这才放心,没人敢救。
季清欢正跪在他寝殿门前的庭院里,跪姿挺拔僵直。
可是已经将近两刻钟,难道不冷?
这人到底为什么要装成软骨头,逆来顺受。
真被匈奴进犯吓破了胆?
不准!
他还没有将他彻底打败,怎么能先被匈奴领先!
韩枭憋着急躁,纵目往院里看。
再看看。
“”
整个夜空乌云蔽月,只有周围廊下悬挂着暖色灯笼。
摇曳的灯烛将漫天飞雪映出残影,夜幕深沉,可能是老天怜惜他让冰雹骤减,只剩雪势越来越大。
季清欢自始至终都很沉默。
不管是被人无礼的扒开衣襟,还是被按在这里跪着。
没有流露出对韩枭的半点反抗,只为自己硬扛着严寒。
他垂着白净眼皮看身前青石地,地面上的落雪越来越多,一层覆着一层。
刚才那个侍卫似乎有意替主子积德。
没把他的纯白衣衫全部除去,只叫他敞着怀。
单薄白衫被卷着雪花的寒风吹开,其实这跟脱了也没什么两样。
总归都拢不出半点热气,冷的透骨。
季清欢在心底告诉自己,不冷,能扛
全靠一股子斗狠的劲儿撑着他跪在这里,冻死都不反抗!
反正已经落到韩枭手里了。
趁他现在有好机会,多气一气韩枭。
“”
韩枭正隔着窗台遥遥看人。
他视线落在跪地少年削薄的身躯上,重点是腹部。
季清欢的亵裤边缘肚脐底下,有一条被匈奴划出的新鲜刀伤!
手掌长的刀伤不久前被他拿剑柄戳过。
韩枭就是故意戳的,想看季清欢翻脸跟他动手。
不过季清欢当时跟木头人似的。
他故意拿剑柄戳伤口都还是不吭声,很没意思,就没再继续戳。
只是刀伤太新,剑柄随意碰两下就又泌了些血珠。
“世子,放过我吧”季清欢哆嗦着喊。
在庭院里跪着的他此刻没觉得伤口疼,还有心思故意求饶,给韩枭的怒火添把柴。
极致低温里,他伤口附近的血珠都被冻成红霜了。
看着就像往洁白绸布上扔了一根红线。
他素来是能忍疼的,感受不大。
就只觉得冷。
好冷。
求饶的话果真惹怒韩枭,韩枭几乎要从软榻上蹦起来。
“你再敢求饶,我就叫你跪死在外头,闭嘴,闭嘴!”
“”季清欢唇角僵硬的勾了勾。
他极力遏制着不叫自己发抖,但被绑在身后的几根手指始终颤个不停。
鸦羽长睫没多久就挂出一层雪霜,鼻尖也冻红了。
英气俊美的脸庞愈发煞白,唇瓣也苍白到毫无血色,并且隐约发紫。
终于,季清欢连胸膛都开始颤。
“自己找罪受,活该!贱狗,那几根麻绳能捆住你?自己不愿意挣开,你就跪!冻死你个废物!该死的东西!”
韩枭趴在窗口连声唾骂,也被凉风吹的打了个寒颤。
但他骂完就咬着牙闭嘴了,眸色阴鸷的望着那道跪地身影。
心说,为什么还不挣脱?
这十几年里季清欢样样都得拔尖儿,总害的他被父王训斥不够好,比不过季沧海的儿子,叫他心里憋屈多年。
今晚季清欢可算落他手里了。
他想看看多年的死对头是何等出色,好预谋将这人从骨子里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