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将视线投向二楼,其中一人解释道:“容香今天身体不适,没接客。公子若是想找她,恐怕得明天了。”
容香没接客的消息让荷叶心头一沉,早知如此,今日何必拉着李慎来,白白浪费这些银两。
但既然已经点下了人,便不能轻易放弃,她决定干脆把这些姑娘都带到楼上房间,让这笔钱花得值得。
临走前,她还不忘朝楼下喊:“若有空闲的姑娘,尽管上来找爷,今晚爷全包了!”
心中暗自盘算,万一韩江临今晚出现,而她把姑娘们都占了,也许能促成容香不得不接客的机会……在这个浮华之地,机会总是稍纵即逝!
青楼内,人情如纸薄,稍有不慎便会被现实的锋刃划破!老鸨笑得合不拢嘴,心里乐开了花。
这回可算是捞到一条大鱼,眼前的荷叶出手如此阔绰,显然是个不差钱的主。
“好嘞,好嘞,都给您送过去。”
她忙不迭地答应着,一面指挥手下迅速行动。
另一边,荷叶与李慎进入厢房后,一群人在酒肉与谈笑声中消磨着时光,气氛看似轻松,却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李慎更是保持着君子之交的距离,对身边环绕的花魁们,他甚至不曾轻易碰触,或许是因为荷叶在一旁那略显紧张的眼神,让他总觉得这趟出行似乎暗藏玄机。
楼下,夜色渐浓,韩江临缓步入内,却惊讶地发现往日热闹非凡的门口,今夜却意外地冷清。
“那些姑娘都哪儿去了?”
他随口一问,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正在打哈欠的老鸨,一听此言顿时睡意全消,一抬头发现竟是韩江临,心中猛地一紧。
糟了!这几日韩江临每日必至的事,她竟然忘了个干净,一个姑娘也没给他留下。
“二爷,真不巧,今天的姑娘们都被一位大爷给包了,在楼上呢。真,真没剩下一个了。”
老鸨满脸歉意,语气里透着十二分的尴尬与无奈,心里直呼自己糊涂,怎能把这位大客户忘了。
韩江临的面色如同乌云密布的天际,眉宇间凝聚的不悦犹如即将倾泻的暴雨,无需言语,那股不满之情已在他的面容上描绘得淋漓尽致。
身为尊贵无比的王府二公子,步入这烟花之地,青楼雅舍,竟连一名红粉知己的陪伴也没有,这种尴尬的情景,无疑是对身份的一种讽刺,尊严置于何地?
牢霸o眼见形势微妙,立刻觉察到不对劲,忙不迭地改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谄媚:“哎呀,不对不对,其实还有一位!恰好今天有一位留宿,而且是这里最顶尖的姑娘!二爷您稍息片刻,我即刻将她请下来见您!”
话语一落,他几乎是脚不沾地,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冲上楼去,目标直指容香静谧的闺房。
而屋内,容香正病弱地依靠在床边,脸色苍白如纸,听到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费力地扬起了沉重的头颅。
那双平日里明亮的眼眸此刻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当她发现来者竟是牢霸o时,眉宇间的不满愈发深邃,皱成了两条细线。
“妈妈不是答应让我休息的吗?怎地又来打扰我?”
她语带责备,嗓音微弱而充满疲惫。
牢霸o赔着笑脸,满脸堆欢:“二爷大驾光临,你且打精神,今日只须你一人侍奉。我保证,今天过后绝不再扰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这番承诺,昨日亦是如此,信誓旦旦地答应给予容香一日的安宁,最终却化为泡影。
面对牢霸o那张虚伪的脸孔,容香不屑地投去一瞥,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妈妈的话,还是留给那些容易相信的人吧,我这儿,已经不买账了。”
纵然心中充满了抵触,容香还是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挣扎着要起身,喉咙里伴随着轻微的咳嗽,每一声都似乎抽走了她更多的力气。
牢霸o见状,心下一惊,连声催促:“等等见了韩二爷,可千万别咳嗽,万一被他察觉,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那可是镇北王府的二少爷,得罪不起的主儿!对了,下去前多用些胭脂遮掩一下你的脸色,别让二爷看出端倪。”
说罢,牢霸o匆匆转身欲离去,未曾留意到容香目光中那一瞬即逝的幽怨与无奈。
镇北王府的二少爷……这个名字,在她耳畔萦绕,她早就听闻这位贵胄公子时常光顾翠春楼,却总是让其他姐妹陪伴左右。
怎料,今日这份“荣幸”竟意外地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若能借此良机,让这位贵人替自己赎身脱离苦海,那她便再也不必在这翠春楼中受尽屈辱。
毕竟,王府中的那位世子爷也有过为青楼女子赎身的历史,或许,这位二少爷也会有一样的善举吧!
楼下,韩江临已等候多时,牢霸o独自一人下楼,身边并未见到期待中的佳丽身影,不禁皱眉问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