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紧张与惊讶。
萧宴身形矫健,将马缰随意扔给了旁边的小厮,大步流星地步入了庭院。
几步之遥,他与缓步行来的慕姝瑶不期而遇。
“世子怎会这时前来?不是正在军营督训吗?”
慕姝瑶迎上前,轻施一礼,话语中带着几分好奇与不解。
萧宴却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轻轻一带,助她站稳了身子,同时温和地说道:“今后不必如此多礼。”
待到慕姝瑶站稳后,他这才缓缓向内院踱去,每一步都透着从容不迫。
“是母妃派人来信告知,说岳母大人身体抱恙,我才匆匆返回。不知岳母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转?”
萧宴的声音中带着关切与急切。
“无妨,只是风寒侵袭,小事一桩。”
慕姝瑶轻描淡写,试图掩饰其中的隐忧。
眼看着萧宴欲往娘亲房中走去,慕姝瑶连忙扯住了他的衣袖,神色间满是为难:“娘亲现下正病中,不宜会客,世子还是请回吧。待娘亲稍有好转,您再探望也不迟。”
萧宴却是不假思索:“正是因为娘亲病了,我才更应前往探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慕姝瑶的脸上写满了犹豫,那是一种不愿让他介入的微妙表情。
“怎么,是岳母她……”萧宴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安的预感,对于这个家门背后的隐秘,他有着自己的猜疑。
家丑不可外扬,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慕姝瑶即便面对着自己的夫君萧宴,也不愿轻易揭开那些阴暗的伤疤。
“世子勿需亲自前往,既然您已归来,妾身也有事需与您商议,不如先回府再说。”
慕姝瑶的目光里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
萧宴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神色中的异常,心中更加确定娘亲的病情恐怕比预料中严重。
“我与你既已是夫妻,岳母患病,你怎能对我隐瞒?我既然来了,你更不应拦阻。”
萧宴说得理直气壮,随后又想起了慕姝瑶平日里的温言软语,不禁添上一句:“你不是常说,夫妻一体,此刻又为何要藏私?”
面对萧宴的追问,慕姝瑶转头望向身边的丫鬟与嬷嬷,仅是一个眼神交流,她们便默契地退了出去,留下一片宁静的空间。
四下无人,慕姝瑶这才低声说道:“娘亲并非普通的疾病缠身,而是中了毒。幸而毒性并非无法可解,只可惜下毒之人至今尚未查明。”
“父亲怕此事张扬出去影响不好,故而一直未曾声张。”
慕姝瑶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即便是萧宴也未曾料到。
但他很快调整情绪,眉峰微蹙,问道:“可有可疑的线索指向了何人?”
在萧宴看来,任何习adu事件的背后,总能顺着蛛丝马迹挖掘出幕后真凶。
慕姝瑶点了点头,面上却浮现出一丝无奈:“目前确实有了嫌疑对象,但却没有确切证据。我们需要更加确凿的证据,才能定论。请世子放心,侯府必定会全力追查,水落石出。”
话锋一转,她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世子已经归来,关于林纭姑娘离府之事,妾身也不能再隐瞒。此事早晚你会知晓。”
时间早晚而已,她想,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于是,慕姝瑶缓缓讲述了林纭昨晚未及告别的离去,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萧宴听闻后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诧异,反而神情冷漠:“她若执意要走,便由她去吧。如此一来,反倒省心,不必再为此劳神。”
“无需刻意寻找,一切顺其自然。”
萧宴的语气里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放下。
这段时间以来,林纭已逐渐消磨掉他对她曾有的那一丝情愫。
而今,当他明白那份所谓的恩情也只是一场虚幻时,更是对林纭的事情少了干预之心。
“但若她在外遭遇不测,恐将影响到王府的声誉。”
慕姝瑶忧虑重重,这份担心不仅仅是为了个人,更多是考虑到家族的名誉与利益。
萧宴听罢,嘴角却微微勾起,仿佛并不担忧:“我倒是看清林了,我与你单独外出或许会有诸多不便,但她不同。一个能够独自一人从偏远的溪州峻县走到繁华的京城的女子,林纭的坚韧远超我的预期。”
他的话语中带着对林纭能力的肯定,同时也映射出自己与慕姝瑶的境况,他们从未有孤身离府的勇气与经历。
萧宴的目光转向后院深处:“林纭的事无需你过分挂怀,近日岳母身体不佳,你应多陪伴于她身边。其余琐碎事务,自有仆人处理。若心中仍不安,交给我处置即可。”
“这几日我本就该留在京城,处理一些公务。”
慕姝瑶闻言,一时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