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本想今晚探查一番,却不料真个遇见了她。
他轻手轻脚地跟在袁荷身后,直到目送她走进袁家赌场的阴影中,这才止步。
“难道,袁家赌场的背后真的是一位女子?”
李慎在心中低语。
更令人头疼的是,袁家赌场似乎与王府中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具体牵涉何人,一时之间他还无法理清头绪。
今夜,由于世子赐予的一笔丰厚赏金,李慎罕见地决定深夜出游,打算前往翠春楼消磨时光。
却不曾想,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他竟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韩江临!
“二爷今晚怎会来得如此之晚?奴家可是等得花儿都谢了!”
一位女子娇嗔道。
“这不是来了嘛!”
韩江临拥住女子的肩,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想我了吗?”
女子轻轻锤了锤他的胸膛,声音柔媚,“二爷这是明知故问,不想你,我怎会在此苦等呢?”
在她与韩江临步入内堂的背影中,李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在钱袋上轻轻摩挲,并未选择跟进。
真是不凑巧,偏巧在这个时候撞见了韩江临。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忽然心头一怔。
韩江临似乎是这里的常客?“翠春楼……若是让母老虎慕清晚知晓,他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慕清晚的泼辣在王府内外闻名遐迩,若是她知道了这档子事,后果不堪设想!
而此时,在王府慕清晚的小院中,她半夜醒来发现韩江临不在枕边,误以为他又去了禁卫军,于是嘶哑着声音喊道:“珍珠,水。”
门外守候的侍女珍珠连忙端着水盆小跑进来,一股温热的水流即将洗去这个不平静夜晚的疲惫与疑惑……
慕清晚轻轻啜了几口茶,杯中的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随意地启唇,话语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与好奇:“韩江临呢?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府中才是,怎么不见人影?”
珍珠闻言,眼眸微闪,吞吞吐吐地答道:“这个……奴婢确实不清林,少爷可能有自己的安排吧。”
慕清晚疲态尽显,没有深究,只觉得眼皮愈发沉重,于是便顺从着困意,再次倚床而卧。
然而,闭目之间,思维却变得异常清晰,种种疑问如同夜色中忽明忽暗的灯火,在心头摇曳。
“他出门时,是穿着便装的?”
慕清晚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显得格外清冷。
珍珠点了点头,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是的,少爷确实是穿便装离开的。”
此言一出,慕清晚心中更加确定,韩江临此行必定非比寻常,毕竟,身着便服去禁卫军是不合规矩的。
深夜已至,他究竟会去向何方?疑惑与不安在她的心底悄然蔓延。
正当她欲起身探寻之时,珍珠连忙上前按住,语重心长地道:“夫人,您如今有孕在身,不宜操劳,还是安心休息为好。腹中的小生命,此刻需要您的悉心照料。”
怀孕以来,慕清晚的情绪总是起伏不定,珍珠的一席话更是让她心生波澜,隐隐感到韩江临似有难言之隐。
“珍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慕清晚的目光锐利如刃,直视着珍珠,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珍珠低下头,双手绞着衣角,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了言语,沉默不语。
慕清晚见状,语气陡然严厉起来:“如果你不说实话,明天就别怪我将你送入那风尘场所!”
这一威胁显然奏效,珍珠脸色一白,连忙跪倒在地,颤抖着道出了实情:“今日奴婢外出为夫人购置果品时,恰巧瞧见少爷往翠春楼的方向去了。但府中并无其他侍妾,夫人又正值有喜,他或许……也是有几分无可奈何吧。”
慕清晚虽身形未显,但这几日妊娠反应强烈,吃什么吐什么,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听到珍珠所述,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她咬牙切齿,满腔的不满几乎溢于言表:“我为他孕育骨肉,他倒好,流连青楼,还说是无奈之举?难不成,他还认为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不成!”
珍珠闻言,吓得扑通跪倒在地,连连求饶:“是奴婢多嘴,夫人息怒,别动了胎气,对胎儿不利啊。”
府中人尽皆知,慕清晚目前最为重视的便是腹中的这个生命。
一旦提及孩子,慕清晚的怒气瞬间消散大半,但她仍不忘叮嘱珍珠:“他若回来,立刻告诉我。”
珍珠唯唯诺诺,连忙应承下来。
退下之后,慕清晚辗转反侧,思绪万千,上辈子的种种经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清林地记得,韩江临曾对慕姝瑶百依百顺,更不会涉足青楼半步。
为何这辈子,一切都变了模样?不仅轻易听信他人之言,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