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还曾因这件事,甘愿承受无后的遗憾,只为报答她所谓的“救命之恩”。
然而,当一切真相被撕开,那曾经的一切,都化作了泡影,刺痛着他每一寸肌肤。
望着萧宴那满面的失望与痛林,林纭的心中首次萌生出一股名为“恐惧”的情绪,但她依然试图狡辩:“阿朔,你在说什么?当年分明是我救了你,我就是你的月儿啊!”
她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慌乱,同时故意将矛头指向了一旁的小厮,“是谁在你耳边搬弄是非?”
林纭猛然抬头,凌厉的目光死死锁定了身旁随侍的小厮,企图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出去,“是他告诉你的?肯定是世子妃在背后搞鬼,是不是!”
小厮被林纭突然的呵斥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辩解道:“世子明察,小人绝对没有受到世子妃的指使,是世子妃当年确实救了您!句句实话,小的不敢有半句虚言啊!”
“真……真的是世子妃救了阿朔?”
林纭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极力想要摇头否定这个事实,僵硬的动作透露出她内心的挣扎和抗拒。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巧合?那时候……”她的话音未落,心中突生警觉,发现萧宴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这么说,你自己也承认当年救我的人不是你了?”
萧宴的声音宛如寒冰,穿透了她所有的伪装。
林纭急忙拉住萧宴的衣袖,眼中泛起了泪光,“不!阿朔,是我救了你,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我的确是为了救你才落下病根的,你以前是最信任我的啊!你还答应过我,我们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不能食言,不可以!”
她近乎哀求,可萧宴的心意却像是坚冰,再也无法被她的泪水所融化。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冷漠,一字一顿地说:“正是因为过去我太过相信你,才会被你蒙蔽这么久。”
萧宴用力抽回了自己的衣袖,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她紧握的双拳上,“是你先欺骗了我,那么我们之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也就此一笔勾销。”
这句话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林纭的心上。
她双腿一软,无力地瘫坐在椅上。
萧宴,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天,她的地,失去了他,她的世界将何以为继?
“阿朔,我以后保证不再胡闹,在府里安静度日,只求你不要将我驱逐。”
林纭从椅子上滑落,跪倒在萧宴面前,声音中满是绝望,“以后见到世子妃,我一定毕恭毕敬。”
然而,萧宴的心肠似铁,眼中只剩下一片淡漠。
“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明日我会安排住处,让你搬离。从今往后,你就住在那偏僻的院子里,我会吩咐人给你送饭。”
他的语气中不带丝毫温度,这和囚禁又有何不同?
林纭拼命摇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不!我愿意做丫鬟,只求能留在你身边,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够了!”
“妄想!”
萧宴的声音冷硬而坚决,不容任何反驳。
“事情已成定局,若你不愿搬去那院中,从此我不再过问你的一切。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刺进了林纭的心脏。
说罢,萧宴站起身,打算离去。
林纭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腿,哭喊道:“阿朔,这些年你对我的好,难道都只是出于感激?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心动?你明明也是爱我的,明明在乎我,就因为发现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就要狠心抛弃我吗?如果将来查明救你的人不是世子妃,你也要把她赶出去吗?阿朔,你爱我,只是你自己还未看清林自己的心啊!求你,别赶我走!”
她语无伦次,只想抓住最后一线希望,哪怕能离他近一点也好。
但萧宴依旧不为所动,他的语气中带着决绝:“我对你的感情,仅存于感激,你好自为之。”
随即,他强行挣开了林纭的手,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去。
小厮见状,急忙起身紧跟其后,出门时还不忘补充一句:“世子明鉴,小的确实没有受任何人指使,句句都是实话。”
“够了,此事与你无关,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萧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小厮如获大赦,连忙躬身道谢:“多谢世子。”
萧宴背着手,缓缓走向慕姝瑶的庭院,脚步却在门边停了下来。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尽管已经查清慕姝瑶才是真正的恩人,可面对那扇熟悉的门,他竟有些迟疑,仿佛连迈进家门的勇气都被剥夺了。
该如何面对慕姝瑶,如何启齿那句感谢,成为了困扰他的难题,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一切是如此荒诞不经。
在门口徘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