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小的房间里仅三人,但萧宴与慕姝瑶的目光如炬,让林纭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林姑娘,事已至此,坦诚相见才是明智之举。”
慕姝瑶直截了当地揭开了真相,“今晨,府中丫鬟亲眼目睹你向鸡汤中投药。我想,那种药恐怕能令人暂时失去理智,特别是女子服下,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一来,王府岂有不驱逐我之理?林姑娘,我说的可对?”
慕姝瑶的话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萧宴终于恍然大悟,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林纭,愤怒与失望交织在一起:“你竟敢如此算计王府!”
林纭显得既无助又委屈,她慌忙抓住萧宴的衣袖,眼圈泛红,声音颤抖:“阿宴,你要相信我,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我只是恰好看见有人下药,才知这鸡汤有问题。”
她轻轻地摇晃着萧宴的手,眼眸中满是祈求:“阿宴,你难道不相信我了吗?”
萧宴刚要开口,却被慕姝瑶抢了先:“既然你见到了,为何不早早告知?”
萧宴轻轻拂开林纭的手,眼中的失望清晰可见。
他刻意避开林纭的目光,再次将视线投向那锅看似平静无澜的鸡汤上,心中翻江倒海。
曾有耳闻林纭或在赏花宴上搞小动作,当时他还半信半疑,认为林纭即便年少,也不至于不顾全大局。
毕竟,赏花宴乃京中盛会,各方名门望族汇聚一堂,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引起轩然大波。
一想到那碗被下了药的鸡汤若是当真呈上了宴会桌面,萧宴不禁一阵后怕,倘若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整个镇北王府或将因此陷入不复之地。
“难道看见什么都要向世子妃禀报?”
林纭强颜欢笑,声音中带了几分讥讽,“世子妃真是权势滔天,对我这等侧室也颐指气使起来了!”
平日里,慕姝瑶从不屑于与林纭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但今天,局势不同以往。
“林姑娘,自从我入府以来,自认对你不薄,但你却一再企图伤害于我。此次下药之事,幸亏我有所防范,否则一旦鸡汤上桌,你可知道镇北王府将会面临何种境地?”
慕姝瑶语气严肃,一字一句都似铁锤,敲击在人心上。
“若真因此让几位贵女名誉扫地,只怕王府上下都将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亦难平息众怒!难道这就是你所希冀的?”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林纭脸色苍白如纸,她从未想过,对方竟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候她自投罗网。
“还有,我明白世子与林姑娘情深意重,但在王府之中,我是世子妃,作为侧室的你,又岂能不受我指令?”
慕姝瑶的话语中带着不容反驳的权威,彻底打破了林纭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一个是府中的主母,身份尊贵,如同高悬明月,受人敬仰;一个是出身低微,难以涉足家族荣耀殿堂的妾侍,地位卑微,如同草芥。
慕姝瑶,作为正室,自然拥有对林纭发号施令的权威与权利。
林纭的心中,原本就燃着一把怒火,此刻被慕姝瑶的话语一激,更是如同野火燎原,怒意几乎溢于言表。
只是碍于那位温文尔雅、同时也是她唯一依靠的萧宴在场,她不得不强行按下胸中的怒涛,紧咬贝齿,强忍下一腔不甘与屈辱,将那口气硬生生吞回肚中!
“今日之事,全因顾及世子颜面,我方未将其公诸于众。但林姑娘,你若再行不轨之举,暗中生事,休怪我将来手段狠辣,不留情面。”
慕姝瑶语气冰寒,字字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林纭心中的愤慨几乎达到了顶点,恨不得立时冲上前去与慕姝瑶针锋相对。
她怎能忍受,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被人这般威胁恐吓!
更让她感到心痛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萧宴的眼皮底下。
“阿宴,你听听她讲的话,你在这里她尚且如此嚣张,你若一时半刻不在,她岂不是要对我动手脚了!”
林纭委屈至极,眼圈渐渐泛红,泪水似乎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然而,萧宴的面色仍旧平静如古井无波,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锅无辜的汤水上,声音淡漠地道:“此事,多谢你。”
这简单几个字,显然意指慕姝瑶的隐忍与包庇,若非她息事宁人,一旦事情传入镇北王与王妃的耳中,他恐怕不得不忍痛割舍林纭。
如此一来,他对慕姝瑶的亏欠,又增添了几分。
“世子过誉,此乃妾身应尽之责。”
慕姝瑶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丝毫情绪。
慕姝瑶的住处之后,萧宴径直走向书房,步履匆匆。
而林纭几乎是小跑着跟随,努力不让距离拉大。
“阿宴,那鸡汤之事,明明是世子妃设计让你得知!她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