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不过,小泡沫,你为什么特别在意这件事情?”傅司忍不住问道。
虽然他可以理解沈沫作为张菱的老师会关心自己的学生,但既然他已经说了警视厅现在在调查这件事情,她应当可以放下心来才对。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沈沫略有些低迷的声音才响起,“师兄。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地方是在哪里吗?”
初次见面的地点……原来如此。
傅司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回答。
但沈沫却继续说了下去:“是女生宿舍楼顶。我知道师兄一定是记得的,也一定清楚我当时为什么在那里。”
“记得,当然记得。不就是准备社团的舞蹈吗?”
“师兄有见过穿着睡衣、脱了鞋子、跨坐在栏杆上,跳舞的吗?我当时是准备——”
“嗯。我明白。”傅司打断了她,“在我看来,你就是在天台跳舞。至于为什么是穿着睡衣又脱了鞋子,人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爱好,我也不便于过问。”
“那师兄当时为什么要阻止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在天台跳舞对楼下的学生很不友好。我作为风纪委员,难道不能管一管吗?”
“师兄才不是风纪委员吧!明明秋师姐才是……”沈沫不满地说道,“师兄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你拯救了我。”
“因为——”
傅司平静地说道,“‘拯救了谁’这句话听起来不仅很中二——”
“而且?”沈沫自然地接话。
“而且很沉重。”
……
……
双方一阵沉默。
良久。
“师兄总是这样。”
沈沫叹了口气,但那语气又转而变得坚定,“所以,我才想要成为师兄这样!”
“那我只能劝你学点好的。”
“我都大学毕业一年了,师兄你现在可管不了我了。”
隔着手机,傅司都能想象到沈沫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吐着舌头、做着鬼脸的娇俏样子。
还真是个小孩子性格,就算成为了老师,也没什么变化。
不过,傅司作为“妹控”,倒是很擅长应对这种孩子性格,他岔开话题:
“好好。我明白小泡沫你现在很关注灰鲲事件了。所以,你刚才想告诉我的是什么?”
“呃,我想想……”沈沫停顿了一会,“哦,我想起来了。我想说,我刚才忽然找到了那些忘记灰鲲事件的老师们的特征了。”
傅司顿时提起了精神,“那是什么?”
“是——”
一阵刺耳的尖叫陡然从听筒中爆发,令傅司皱紧眉头,下意识拿开了手机。
紧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声音接连窜出,似乎是手机突然脱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连续翻滚。
发出令人不安的破碎声音。
然后,陡然一个瞬间,所有的声音在一瞬间都消失不见。
与沈沫的通话也戛然而止。
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傅司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可怕。
“哥哥?”心愿担心地望着他,“那位姐姐她?”
他并未回答,而是微微侧耳,就像是在聆听着什么。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心愿,走!”
收伞、穿鞋,傅司夺门而出。
……
……
沈沫与傅司的第一次相遇并不怎么令人愉快。
那是在女生宿舍楼,八楼的天台上。
清晨的秋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她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脱鞋,整整齐齐地放在一侧。身穿淡黄色睡衣的短发少女,一只脚跨过了天台的围栏,双手发抖地撑在栏杆上,另一只脚正准备也跨过去。
天台楼梯井的铁门忽然被人推开。
少女倏然回眸,漆黑的瞳仁颤抖着,倒映着那推门而入的陌生男性。
他浑身大汗淋漓,像是刚刚用跑的方式爬完了八层楼,正撑着门口大喘气。
她正准备说话,“你——”
却被他抬手打断,他费劲地呼吸着:“等等,呼、呼、呼……你、你等我喘口气先。”
等等?先把气喘匀?
少女呆住了,她怎么也料想不到这个陌生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这句。
“好了。”他直起身子,抚起自己湿漉漉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及一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眼睛。
他上前一步。
少女立刻双手握紧了栏杆,声音颤抖着,“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了!”
“我走上来是为了让你方便看清楚——”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臂,“你看见这里写了什么了吗?”
少女露出茫然的眼神。他一身白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