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我们一起回去吧。待佛爷苏醒,再谋应对之策。
“仅摧毁古树远远不够,关键在于毁掉其下方供给营养之物。
不然,即便摧毁一次,它仍会重现。
且不提附近世代供奉的村民,下方之物本就具有意识,会自动攻击对其有敌意之人,再想接近堪比登天。
以你们的力量,目前无法解决此物。
这是我的使命,你们离开吧。”
“我将以秘法毁掉此处一切,那时,便是你们唯一的离开时机。”
--离开?就这样丢下你离开?
--放弃我的任务,弃你于不顾?
“月亮,只能如此,再无他法了吗?”
她望着张小鱼,又看了看张祈山,还有正向这边赶来的齐八爷,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她怜悯地看着他,轻轻摇头。
无能为力的滋味,他再熟悉不过。
“小鱼,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听话些,乖乖的。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好,我听话。”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当初大祭司所言何意。
你是张家圣女背后的暗影,只需听从她的命令,不必理会他人。
你的一生为她而存,你的使命便是守护。
他所谓的队友皆已长眠于此,真正的张家人也许早已殒命。
他无法抛下他们随她离去。
但他也决不会让她独自留下,面对这种未知的险境。
他喜欢她,渴望时刻见到她,然而他更希望,月亮能永远安然无恙。
若不能护着她,那便让她离开到安全的地方,这便是张小鱼的觉悟。
“月亮,我走了。”
他首次主动紧紧地抱住了她。
江南念静静地由他抱着,一言不发。
她不能在此停滞,还有必做之事等待着她。
月亮,我不言让你等我,但我定会回来寻你。
张小鱼绝非固执之人,背起昏迷的张祈山。
身前一盏风灯摇曳,他独自没入黑夜。
他不能停歇,必须加速奔跑。
唯有更快一些,他才能找到援军求助。
江南念转身登上树顶,这片土地下潜藏着众多沉睡的怪物。
只要祭祀持续,待它们苏醒后将难以防御。
也难怪前人毫无撤退的机会,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江南念心头叹息,在树顶布起阵法。
此处的人,为增寿铤而走险,即使明知是邪物,也会心生贪念,全族供奉。
一步步陷入迷途,供品仅仅是土娘娘所需的几个婴儿罢了。
婴儿数量众多,献出几个以换取数年的安宁,无人会过多在意。
多供奉几次,婴儿想生就生。
反观江南念,一心想着的,不是摧毁便是拯救。
她或许并未察觉,自己的眼中,始终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星子,恰似暗夜中的月光。
当她用那充满悲悯的双眼凝视着你时,任何人都不禁相信她所言的一切,渴望满足她的所有愿望。
即便是在阴暗院落中成长的张家人,也会被偶尔洒入的月光所触动,那是黑暗世界中的唯一清冷亮色。
江南念催动愿力,汲取着周围的力量。
树下土地中的力量如潮水般疯狂地向她涌来。
那些苏醒的怪物也沿着藤蔓疯狂地攻击她。
江南念一剑斩下了不断涌来的怪物的头颅,即使满身鲜血,也没有停止。
远处山脚下的三人凝望着树顶上月华映照的女子,其身影逐渐消失无踪。
几人无奈又心如刀绞,三十二人如今仅剩他们三人。
“副官,发出信号,让二月红带人前来接应。”
九门提督首次合作,竟在如此境遇之下。
他们没有舍弃她,也并未如她所说独自离开。
“是。”信号发出后,他们持枪回到村寨。
“佛爷,我深思熟虑,仔细推算过。那棵巨大的榕树,乃是湘西部落所记载的一种树蛊容器,地下必定有非同小可之物影响此地。
他们要献祭的,并非这个婴儿,而是你和月月儿。可还记得头领让你们饮下的酒?
那时月月儿或许就已察觉异样,我只觉她的笑有些怪异罢了。”
“我的月月儿,就这样被献祭了…”
齐八爷正经不过三秒,又哀叹起来。
张祈山手提怪物首级回到头领家,扔至其面前。
“你心心念念之物,我已带回。可惜,我未如你所愿献祭。”
“然随你同行之女子未归。”头领道。
张祈山压抑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