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猴子的反应是如何惊慌,总之,你已经决定的事情容不得反驳,即便前路是一条注定的死路,你也不避不闪。】
【为何不避?】
【因为不怕!】
【当然,其实一直都有一条路摆在你的面前,那就是使用血神子,伟大无需多言的圣人造物,一定可以让伱千秋万代,一统天地!】
【但是你不想用。】
【原因很简单,一来是你本身就决定不使用血神子。】
【二来是你看清了社会运转的本质,无论你怎么搞,以如今的人间繁荣程度也不可能脱离神灵的力量而独立存在。】
【早在你决定使用神灵的力量来支持人间盛世发展的那一天起,这一切都注定了,贸然人神分离,只会造成社会性的灾难与崩溃!】
【你只能在这条绝路上猛踩油门,在明知盛世源于压迫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压迫真神来充当牛马。】
【而真神们难道就应该当牛马吗?】
【显然不应该,被压迫了就要反抗,反抗是天然正义的行为,是合乎人情,也合乎天理的。】
【所以你不能用血神子,用了,那就是在逆天而行,是绑着受害者的手不准反抗,是捂着受害者的嘴不准叫喊……】
【于是,你给自己定好了一个退场的方式:让反抗者杀死你!】
【你愿意死,也必须死,因为这本就是应该有的历史进程,你不死,那他们的苦难就得不到报偿,那不是你想要的。】
【纵然你可以用血神子永远维持这个盛世,这个盛世也绝非你想要的完美结局……】
【……】
【新历六十七年,你颁行了改革诏令,于是天官之职便由修士转移到了真神身上……当然,其实人还是那些人,牛马努力了六十多年,本以为可以变成人上人,没想到还是得继续当牛马!】
【他们当然愤怒,然后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不然呢?还指望造反不成?】
【这些刚刚成神的牛马,一个个心里都憋着万分怨气与委屈,但面对大新八旗的强权压迫,即便他们有再多的怨气,也只好继续憋着。】
【地府照常运转,司天各部也依旧调理天地变化,人间各项杂活也在短暂的罢工停摆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沸沸扬扬的民间暴动与抗议,就这么偃旗息鼓了下去,只留下茶余饭后偶尔还会提上那么几句,有人夸赞牛马们的反抗精神,也有人不屑于叛徒们的原地滑跪行为,更有人暗讽朝廷与将军的专横跋扈……】
【……】
白发苍苍的李自梁坐在当年的屋子里,望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同样满头白发的垂危老年人,不禁幽幽长叹……
“老……老祖宗,你当年……也曾经和子孙有过生离死别吗?”
垂危的老人勉强笑问道。
“有过。”
李自梁叹了口气,一边回忆当年,一边为这个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后辈子孙讲述道:
“当年我的太子就在我眼前老死了……他和你不一样,他一直都是个幻想继位称帝的雄心之人,只不过我当年没有给他让位,他最后只能当了七十年的太子,直到老死在我面前……”
谈起自己的过去,李自梁似有些怀念,又似有些遗憾:
“我想救他,但又救不了他,他不是天生有资质的神道修士,一辈子也没练出法相,纵使我想让他轮回转世,他也没那个缘份。”
“说起来,其实我应该让他继位的,他小的时候我还在到处打仗,所以让他吃了不少苦,可惜……”
听着传说中的老祖宗亲口为自己讲起了几百年以前的故事,垂危老人渐渐神色舒缓:
“虽然他没当上皇帝,但能被老祖宗记住,倒也是福份……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份……”
李自梁瞥了他一眼:
“你一个对我不忠不孝的小辈,还指望我记住你?”
老人却无奈道:
“我也是没办法……咱们顺室李家虽然早就退了位,但在新朝始终扎眼……何况老祖宗您还有能力做乱,我怎么敢对您太亲近?害了我自家倒是小事,害了您可就麻烦了……”
李自梁不屑:
“林六没那么小气!”
“将军自然不小气,可我们却也不能大气……”
老人咳嗽了几声,费力喘息道:
“凡人怎么能对真神不敬呢?咱们家能活下来,本身就是将军恩情的体现……自打先祖退位以来,我们就一直害怕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于是从来不敢多提自己的出身,怕闹出事来,给将军添了麻烦……”
“这事不仅咱们要注意,往后您也一定要小心!”
他强撑着向老祖宗诉说着担心之言:
“您身份不一般,不仅是前朝太祖,还是旧天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