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音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满面愁容,苏良娣看见也只是生硬的安慰道:“姐姐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殿下也只是留下侍疾。”
这话说出来苏良娣怕是自己都不信,皇帝这段日子身子的衰败是肉眼可见的,虽说她当时没亲眼看到,可约莫是不大好了。
明明距离不远,可一连几日,太子都没回东宫。
京城和从前一般并没什么变化,只是城边的守卫突然增了几倍,进出城戒备森严。
这种关键节点,风声都紧的很,但她们是在宫里,稍有人脉也是能打听些东西的,所以这东宫后院可是安生的紧。
“这种时候怎么能这么安静呢,阿杏,你说,也不知道太子妃知不知道?真可惜,也不知道她那院里什么情况,要是有个认识的就好了。”柳拂音笑吟吟的反问。
云杏眉眼一弯,“这被禁足又不是幽禁,总会得知些消息的,奴婢正好有个熟悉的,也可以去问问。”
靠在床边的软榻,寒风凛凛,柳拂音拢了拢身上的薄衾,让云桃去关了窗子,哈了口冷气:“怎么节后还越来越冷了,似乎要变天了。”
云桃点了点头,“这几日有些闷,约莫是要下雨了。”
陈绾君在上元节这种团圆的日子都没能被太子放出来,尤其对方还带一个妾赴宴,这无疑是打她这个太子妃的脸。
这样的场合她不在,转眼她在京城中就会成为人们的谈资,她是越想越气。
这会儿突然得知,皇帝要不行了,太子就要坐上那个位置,她的内心是掩饰不住的开心:“你说的可是真的?”
到她跟前来汇报的是一个二等宫女,“是呀娘娘,奴婢有一个同乡在御前,说是上元节宴上,陛下突然晕厥不醒,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召了过去都不见起色,所以这几日殿下都在侍疾,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如此一来您就是皇后了!”
陈绾君无疑被她这个“皇后”取悦到了,原本的阴霾一扫而散,心情颇好的看了底下跪着的婢女一眼,“你叫什么?”
“奴婢水喜。”
“往后便叫迎喜吧,就跟在本宫身边伺候。”
迎喜一脸惊喜,连忙叩头谢恩,“奴婢多谢娘娘提拔!”
“有了孩子又如何,往后不还是要带着孩子一起跪拜本宫这个皇后。”陈绾君一想到自己坐到皇后那个位置,心里就美滋滋的。
“是,娘娘说的对,那些妾室终究也只是妾,如何比得过娘娘您。”
她们两个这聊天迎冬在一边是听得战战兢兢,这要是传出去她定要没命了,不由得开口提醒,“娘娘,隔墙有耳,这话总是不好乱说。”
陈绾君剜了她一眼,越发觉得这半路来的婢女不够贴心,“迎冬,你去沅沅身边伺候吧,正好让嬷嬷空闲能和本宫多说说话。”
终于,在约莫过了四五日,太子回了东宫,身上穿得还是当日赴宴的那身衣服,满脸疲惫,似乎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在跟前。
柳拂音这个时候倒不会过去刷存在感,只是没想到太子一回东宫,就直接往她这来了。
看到太子略带褶皱的衣裳以及灰扑扑的脸色,柳拂音有些嫌弃,但还是被他抱了一下。
但其实就算是照顾,太子自然也是有洗漱过的,只是她从心理上觉得不换衣服不干净罢了。
“音音,孤来晚了,这几日忙的很。”
这是说上元节那晚没能回来陪她的事情了,看着男人深情的目光,柳拂音实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又握起他一只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妾都知道,殿下只需好好办自己的事,外面的事情妾也不懂,妾会在家里一直等着殿下,也希望殿下能照顾好自己,这才几日不见,殿下似又瘦了。”
不知道她是哪句话戳中了太子的心弦,突然就感觉到有些酸涩,忽然就盯着她的唇看,那眼里的情欲把柳拂音吓了一跳,她能忍着抱他,可不想亲啊!
“殿下,妾身看您满脸疲倦,现在可要留下休息?”
太子摇了摇头,又和她说了几句话,大多都是暗示最近不太平待在屋子里别出来,然后就回了前殿。
至于柳拂音,见人走之后也是满脸的嫌弃,“阿桃,去让小厨房烧水,我现在要沐浴。”
前殿洗漱整理好自己的太子又小憩了一会儿,醒了又要赶去紫宸殿侍奉,谁知太子妃派了人来请他,但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太子怕陈绾君又出什么岔子徒增麻烦,也就过去了。
“什么事?”
陈绾君朝他福了福身子就兴奋的问道:“殿下,臣妾听说陛下病倒了?”
太子看到她这幸灾乐祸的表情心情并不是太好,毕竟这也是自己父皇,虽说糊涂了点,可看着旁人做出这副高兴表情还是不悦的。
“父皇确实是病了,太子妃又是从何而知,怎么瞧着还挺高兴?”
陈绾君这次是真的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但